路暝他不知因为什么,留下来了,与倾奇者一起学习锻刀。
季醒坐在门口,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倾奇者、路暝,来喝点吧。”
少年坐在门口,没有进去,怕碰到什么东西,把两人的工作搞砸了。他举着托盘,方便两人拿取。
“对了,桂木大人说今日晚有宴席,说是为了庆祝埃舍尔先生带来的方法有效,你们去么?”季醒漫不经心的问道。
“去吧,之前答应了桂木先生要为他们舞剑的,”倾奇者说,然后看向路暝,“路暝应该也会去吧?”
路暝摇头,淡淡拒绝了,“我不喜欢那种人多的聚会。”
季醒笑了笑,似乎是带着些许失落,应了声好,然后坐在门口,等两个人下班。
打铁的声音,敲击着季醒的思绪,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倾奇者与路暝身上几天的相处,他们俩的关系近了不少。季醒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样,他希望倾奇者的眼里,只有他...
一抹红光恍了季醒的眼,在路暝的黑色衣花中格外明显,那是一个名为神之眼的东西,不同颜色的神之眼代表了不同的元素,而路暝的是火素。
那天季醒和路暝去给村里的孩子治病,遇到了一群丘丘人,路暝将他护在身后,用带着火光的长枪,击杀了那些魔物。季醒谨记自己的瞎子人设,问路暝怎么了,他也只是说处理了一只忽然冲出的野猪而已。
季醒有些嫉妒,不,是非常嫉妒,世界总是不公的...
倾奇音和路暝已经完成了工作并清扫好了房间,回头一看就见到了正在发呆的季醒。
“阿醒总是很喜欢发呆呢。”倾奇者笑着说。
季醒回神,也笑了笑,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看不见,但至少想想也是好的吧。”
一句话,让倾奇者与路暝同时愣住了,季醒不动声色地看着倾奇者懊恼的神情,内心嗤笑了一声,然后歪了头,问:“怎么了么?”
“没怎么,只是想到了些事。”路暝打了一个圆场,将季醒从地上拉起来,俩人的距离被拉进了,季醒抬起头,耳边轻声响起来了一句话:“之前你跟我说的事,我答应了。”
之前的什么事?当然是季醒请路暝为自己送葬的事。
站在一旁的倾奇者不满地皱了皱眉,催促着俩人回房间,准备今晚的宴席。
季醒捧着托盘,缓缓站起身,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勾唇笑了笑,然后和倾奇者,前去准备今晚的宴席。
喧闹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各种恭维的话术与酒杯碰撞的声音。
“埃舍尔先生,您的技术真的是好啊,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了。”桂木举着酒杯,向埃舍尔敬酒,埃舍尔应下了,目光停留在角落静坐着的少年身上。
倾奇者换了舞剑的服饰坐在季醒身边,他看着少年低着头落寞地盯杯中的茶,眉目间尽是柔情。
“你还小,少喝点酒,别沾染恶习。”
季醒嘟着嘴,小声说:“我已经16岁了...”
“嗯?”倾奇者歪了歪头,“说起来季醒还记得自己的生日么?”
“...”季醒没有说话,脸上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生日么?他不记得了呢...他似乎没有过过生日,但又似乎有一个人给他庆祝过,还...
疼痛感吞没了思维,季醒抱住头,一脸狰狞。倾奇者吓了一跳,他赶忙抚上季醒的脖颈:“你怎么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我...”
“倾奇者,你说好舞剑的!快点!”
季醒正准备说什么,就被一阵起哄打断。他笑了笑,说:“我没事,你快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倾奇者被催得紧,叮嘱了季醒几句,便上台表演了。季醒一直笑着,笑里带着苦涩。倾奇者的舞姿悠扬、欢快,引起一片惊叹。
季醒偷偷地换掉了手里的茶,捧着酒,一边喝一边看倾奇者表演。
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听说季醒小友唱歌很好听,要不来唱一首吧。”
季醒抬起头,对上了那名来自枫丹的机械师的目光,那道目光带着一些兴奋与戏谑。
桂木愣了一下,目光也落到季醒身上。季醒此时因为喝了酒,满面通红,神志不清,只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然后便立刻站了起来。
倾奇者停下了舞蹈,面色不善地看着埃舍尔。
“季醒小友准备唱什么歌呢?”埃舍尔笑着,似乎并没有察觉倾奇者的神情。季醒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中央,期间还被绊了一下,还好丹羽就在旁边坐着,及时扶住了他。
“北冥有神鲸,色异声空灵,体长十万里,身似羽轻盈...”
季醒的嗓音很清晰,带有一丝温柔的缠绵。倾奇者痴痴的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名少年,眼里满是柔情,但也带着些许失落...那个少年不是他的...
最后,季醒是被倾奇者抱回去的,月光洒在倾奇者的脸上,给他带上了高贵神圣的感觉。季醒忽然搂住了倾奇者的脖颈,在他脸上留下了浅浅的一吻,然后不省人事。
倾奇者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怀里的少年,忍不住去触碰少年的唇,但在碰上的一瞬间,又立刻离开了。
季醒被抱得更紧了些,倾奇者加快脚步,将其送回了屋,然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