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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片刻，报了一个地址，让医生在下次直接上门。

“好的，我大概十天后会再过去一次做咨询，”医生把一本维修手册放进文件夹，

“心理和情绪问题有时候是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自然缓解的。说不定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心理状态会有所改善，一些看似棘手的问题可能会在不经意间自行解决……”

医生把文件夹标上序号③，转过身踮起脚，把它和书柜最高层的另外两本放在一起，“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对了，我有一些有关失语症的书，这些书籍内容详实，你回去研读一下，说不定会有帮助，但体积和重量都不小，不太方便携带。让您的司机进来拿一下吧。”

我招呼门外的司机进来。

弗兰克站起来，我为他理了理刚刚被睡皱的领子，向医生告辞。

“等一下。”

走到门口时，医生叫住我们两个，“你还记得病房里是什么样子吗？”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整个房间没有一丝没有一丝杂色，天花板、墙壁都是白色的……”

不知何故，我的声音开始卡顿，大脑的运转也变得迟缓，“那种白似乎能反射出所有的声音和情感，让它们无处藏匿……”

“...”

“还有吗？”医生挥挥手，但没有听到回答。

“又死机了啊...”这是“司机”在说话。

医生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镜片。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敲击了几下，保存了正在进行的工作。接着伸向桌底把开关打开。

随着按钮的按下，房间内的摆设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墙上的画作、桌上的花瓶和柔软的抱枕，在微光中突然震颤了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精密的维修工具。

书桌变成了一个多功能工具台，上面摆放着激光焊接器、纳米螺丝刀和高频振荡器，墙壁上的书柜自动旋转，露出了各种规格的传感器校准器、电路板测试仪和微型齿轮。

“怎么样了，‘医生’？”伊恩笑嘻嘻地问，“看不出来，你对心理诊疗还挺有天赋。”

“笑什么，你还被它当成司机了呢。”埃蒙德翻了个白眼，“还有，别再叫我医生。”

“我看你也当不了医生。我都带它来你这里三次了，能不能修好，给个准话呗。它还是和前两次一样的说辞吗？”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说话别整这么悬，这又不是心理咨询不能一锤定音。”

伊恩强调说，“这是我从欧米茄星云附近的战场遗迹里翻了五个月才找到的稀罕物，它当时躺在一堆垃圾里，我怕被别人摘果子也不敢找人来帮忙，光是扒出来都花了三天三夜，就这还刮坏不少地方。”

“那地方真是，”伊恩咋舌，“荒凉得连鬼影都难见一个。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让我找到了这么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