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药膏抹了吗?前两天我看还有点肿。”
唐终槐被拒绝也不气馁,他依然笑得自得,他从来不会尴尬窘迫,他可是唐终槐啊。
“走路有点痛,要不你以后抱着我走?”
裴怆又进了唐终槐的圈套,玩手段花样裴怆可玩不过唐终槐,裴怆也不像以前一样年轻想着扳回一城,他淡定地说:“如果你还想保住我的腿以后就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会当真,真的日日拖抱着你。”
唐终槐没有再逗裴怆,他倏然愁肠百结,惆怅中带有虚幻的神情,他说:“裴怆,我不清楚你会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但你的每句话我都是字字当真,我没有一点儿实感,即便我看着你,其实以前你不在我也总看见你。”
九年,只是数字加单位,那九年的生活也能这么轻易的概括吗?怎么可能呢。比裴怆更学不会放下的人是唐终槐,而不是以前的裴怆。
“你见到的裴怆是过去的裴怆集合成的幻影镜像,现在的裴怆有了变化,你不至于分不清的,慈悲,不要骗我,也不要骗自己。”裴怆并不清楚唐终槐那他未曾参与的过去,但他绝不会想让唐终槐沉浸于过去,人太念旧有时不是种好事,偏偏他和唐终槐都是念旧的人。
“裴怆,你真扫兴。”唐终槐皱眉吐槽。
裴怆被他的话惹得笑起来,“你从前只是这样骂人吗?我以为你会给我一拳。”
“打你不如打我自己。”唐终槐偏头,眼睛上抬看着裴怆,“裴怆,你吃软不吃硬。”
“而唐终槐软硬皆吃。”
唐终槐说,手指搭在裴怆的裤绳上。
…………
几人难得聚在一起,地点是邱不回的新房,这套房子是她和程钟打拼奋斗来的,邱不回却不显得有多珍惜,与其说是家不如说住所。
张小李拿起桌面上的报纸,看见裴怆二字时眼睛瞪大了,一句脏话刚要说出口结果看见吴雀秋的小女儿立马消音闭嘴,“裴怆,你什么时候上了报纸?”
“唐终槐推荐的报社。”裴怆说。
此时电视的声音正好传过来,新书发布会的一位记者问唐终槐:“报纸上新刊登的诗听说是您推荐的,可以说说原因吗?”
唐终槐不解反问:“这需要什么原因?”
记者尴尬地呆了一会儿说:“因为很多人都说裴先生是有您才成为后起之秀的……”
“我只是帮忙引荐,这种说法从哪里传出来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现场有人惊讶,因为唐终槐写书这么多年很少批判什么,甚至从不发表任何观点,唐终槐尽力摆出温和的笑容:“一定要说理由,只是因为那个偷明天的人启发了我的思考,也许我晓得明天在哪里,可以告诉他。”
张小李觉得这是唐终槐的恶趣味,裴怆不这样想,唐终槐有些难猜却不是猜不到,这是他转型前的提示,当然,最主要是为了安抚裴怆的心情,裴怆觉得多余却很高兴,他明白唐终槐已经不再纠结他和明天哪个更重要这样的问题了,因为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了明天。
唐终槐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看裴怆。
“谢谢你。”裴怆看着唐终槐无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