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双亲,陆漓和方子灼便出了陆府,可陆漓却没有看到半点儿马车的影子,只有一匹马,她知道方子灼定是骑马来的了。
方子灼虽是文官,可也习得一身武艺,只是周身的平和儒雅 之气,往往让人忽视了当初围猎场上一举拿下第一的气魄,他 利索翻身上去,向一旁的陆漓伸出了一只手。
“把手给我,夫君教你骑马如何?”
陆漓看着夕阳照射下高笑着的人,仿佛和小时无数次保护 自己的小男孩重叠起来。
她恍惚间亦如幼时无数次那样,将手搭上方子灼的手,笑着回道:“好……”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但他们并没有急着回家, 而是共乘一骑,缓行看遍了整个永州。
“现在开心点吗?”方子灼轻声道。
方子灼听说了陆承风随军离开,自然也明白陆漓今早急匆匆地去陆府是为了什么,朝夕相处,日夜相伴了那么久,他若是连这点小情绪都察觉不到,那可就枉做了这么久的丈夫了。
陆漓一怔,她没想到自己极力掩盖的情绪,那么轻易就被方子灼看穿,但很快又转而一笑,"谢谢夫君!"
方子灼抬头看向日头落山的地方,"那我们回家,好吗?"
“好……”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让陆漓产生了一种幻觉,认为自己就这样和方子灼在逝去的时光中慢慢变老,直至白首……可打破这平静岁月的却是陆漓从方子灼口中得知,父亲勾结外敌入狱的消息。
"我父亲清正廉洁,绝不会勾结外敌!"陆漓义正言辞地说。
方子灼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的,现下只是没有证据洗脱冤情,但我会找出证据的,晚晚相信我吗?"
陆漓点了点头,"相信,只是……我担心父亲会被人故意刁难。"
"没事的,一切有我!"
陆漓思忖片刻说道:"我想回陆家 一段时间,母亲一个人在家
我怕她会多想。"
"好,都依你,只是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一起回去了!"发生这些事,方子灼是要亲自找到证据的,若不能亲自动手,就怕假他人之手,证据也会变成要人命的利器的。
陆漓摇头道:"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
陆漓是午间才到陆家的,还和之前一样,整个宅院井井有条,下 -
人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若非问了一个下人得知王知啾病倒,她可
能真会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陆漓轻车熟路的来到王知啾的卧房,外面打扫的下人都很安静。
而屋内除了偶尔传出的几声咳嗽,也很安静。
陆漓怕母亲在睡觉会被打扰,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谁呀?"王知秋刚喝下药准备小睡片刻,便看到了屏风上的人影。
见无人应答,王知秋还欲再问,便见屏风后走出了一个人。
"晚晚?”王知秋本来看到女儿挺高兴的,但转而想起丈夫入狱,自己又卧病在床,脸上的笑意便有些牵强了。
“娘不必忧心,方哥哥说了有他在,定会查明真相,还爹一个清白之名的。”陆离知道 母亲忧心父亲入狱,所以安抚道。
"你说好好的,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呢?"王知秋有些疲倦,不知是累的,还是药劲上来了。
陆漓就坐在床边,轻声安抚着母亲,待王知秋睡熟后,帮她掖好被子才出去,就像幼时,母亲哄着被雷电吓哭惊醒的自己一般。
时间总是过得极快,她出来时,外边已经是夕阳晚照了,她想到了方子灼,于是回了自己之前的屋子,那间屋子很干净, 她嫁到方家后,王知秋便会让人时常打扫,以便有时陆漓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