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在即，高三年级全体同学难得获得了一个完整的周末。
“下周一我们就开始三模了，虽然给你们放了个周末放松，但但大家不要玩的太疯啊。”张峰开始吩咐放假事宜。
“哎呀，张峰老师我们哪敢啊。”二模的惨不忍睹还历历在目。
“说到这，我痛苦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三模，翻盘的机会来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拘着你们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张峰大手一挥，拿着卷子走人。
“耶，张峰老师拜拜。”
“沈耀，周末还去图书馆吗？”赵晴晴问道，平时放假他们四人组一般都约着去图书馆。
“哎，难得放个完整的周末，就别卷我们了吧。”
“你先把你的练习册放下再说话。”赵晴晴翻了个白眼。
“害，叫你话多。”
“咦，我们案件主人公呢？”开始寻找沈耀。
“等你们说完。”沈耀刚好把东西收拾完。
“这周末我有事，抱歉。”
“！！”
“啊，好。”赵晴晴虽然有一瞬失落，但接受的很快。
“晴姐我们去。”两个小跟班倒是很积极。
“难得啊，耀哥还有比学习更重要的事。”
“下周我爸生日，陪我妈买生日礼物。”沈耀边说边走出去，旁边还跟着一帮子人。
听到‘生日’两字赵晴晴突然神色一僵，似乎想到什么，偷偷看了沈耀一眼。
“噢。”
“沈耀，你打算送啥礼物？”
“没想好....”沈耀那本就毫无波澜的眼眸微微一沉。
“啊这不是废话吗，下周可是三模，嗯这礼物不够大？”旁边的同学比划这王冠往沈耀那举，对沈耀的实力没有一丝质疑。
“你可别，你上次毒奶的时候，还是联考...”把虚划的王冠打散。
“啊哈哈，呸呸呸”捂住自己的嘴。
桃李二班一行人在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分道扬镳。
“我先走了。”沈耀率先向大家告别。
“拜拜，耀哥。”大家也准备分散。
---周六 某大型商场
“别的小朋友的理想都是当宇航员，当老师，当警察....”蒋梦瑶牵着亮亮慢慢走上电梯，与沈耀聊着天。
“你猜，亮亮的理想是什么？”蒋梦瑶的目光与沈耀交接。
“.....”沈耀没有说话，低头看向亮亮。
“司机。”蒋梦瑶弯腰温柔的对着亮亮说话。“亮亮，你跟哥哥说，你为什么要当司机。”
“哥哥上学很辛苦，我要送哥哥上学！”软乎乎的声音说着很有志向的话。
沈耀的手轻轻的揉着亮亮的头发。
“妈，那你呢？”沈耀追问蒋梦瑶。
“什么？”
“在当我妈之前，你的理想是什么？”蒋梦瑶神色微微一顿。
他们走到了商场中心的冰场。
看着冰场里的女孩翩翩起舞，蒋梦瑶不由得想起年轻的自己。
“后外点冰跳，滑....你知道的就是这个。”
.....
“你爸不喜欢......这只是取悦人的表演。”
“我也没什么天赋......”
“后来，就当了你妈妈。”蒋梦瑶苦笑了一下，望着沈耀。
“我要看妈妈滑冰~我要和妈妈一起滑冰~”亮亮又闹腾着。“滑冰好玩~”
“妈妈已经很多年没有滑了...”蒋梦瑶蹲下身子和亮亮解释道。“估计，站都站不稳了。”
“他错了。”沈耀低身看向亮亮和蒋梦瑶。
“.....”蒋梦瑶看向沈耀。
“在我看来，花滑比速滑难多了，他不仅是一项运动，而且是一项很美的运动。”
...
蒋梦瑶还是踏进了冰场，曾经重复了成百上千遍的花滑动作在她脑海里轮转。
“妈妈，加油！”亮亮冒着半个小脑袋大叫道，他拉着沈耀朝入口走去。
“哥哥也玩！我们一起玩！”小小的身子把沈耀拉过去就在冰场里摔了个屁股墩。
沈耀把亮亮扶起来，朝着蒋梦瑶划去。
此时的蒋梦瑶已经停下步伐，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其实无论沈耀还是沈亮，蒋梦瑶都让他们学过滑冰，只是她自己从不曾进去，只是呆呆的在一旁看着。
仿佛他们就是她曾经的梦想，是她无法触及的寄托。
但其实，蒋梦瑶才是自己的光。
他们很快便和蒋梦瑶汇合，沈耀伸出手朝她击掌，亮亮也有样学样一手牵着哥哥一手举的老高。
清脆悦耳的掌声，是蒋梦瑶无数个日夜想要抓住的光。
.....
“老金，你怎么在这？”蒋梦瑶在给沈浩挑礼物的时候看见了个熟人。
“老金，买好了吗。”旁边的女人小腹微微凸起，看样子已有几月余。
蒋梦瑶神情一僵。
老金手上的卡还举在半空，给也不是收也不是。
.....
“金师傅，你手上那张卡，是我爸那张卡的‘家庭’联合卡吧。”沈耀轻笑，上前把卡抽走。
“我爸估计是搞错了，我先替他收着。”
“噢对了，回头记得把东西送回去。”沈耀嘱咐道。
“妈，我们走吧。”把在一旁玩闹的亮亮揣回手里。
蒋梦瑶走出商店。
沈耀牵着亮亮看着蒋梦瑶的背影跟在身后。
最后，还是以这样的结果收尾....
_____
“她怀孕了。”
“沈浩，我们不是说过吗。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蒋梦瑶不想和沈浩吵架了。
沈耀就在这时，从阁楼楼梯上下来，他没有走进光亮的客厅。
就这样靠在灯线不是很充足的楼梯之中，白色的墙壁托举着他身体的重量。
他就这样靠着，看着他们。
“当老板，图新鲜，在外面有面子，只要你给我个理由...但我的底线是不能用孩子....”蒋梦瑶把她的底线已经放的很低，但还是被沈浩打断。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孩吗。”
“.......”
沈耀站在黑暗之中，绝望的看着他们。
“男的打掉，女的留下。”
“一年以后，咱家儿女双全....”
“到时候你就在家带带孩子。”
沈耀的双手开始微微攥起。
“梦瑶？梦瑶？你听到我说话吗。”蒋梦瑶抱着双臂无动于衷，她感觉深处在冰窖中一样寒凉。
“我还以为你遇到真爱了呢。”蒋梦瑶冷笑一声，撩了撩头发。
“一个人的价值，要放在擅长的事情上。”
“比如像你......你看你把耀耀带的多好，学校用永远是考第一，高材生，这很成功。”
“但是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怎么了？”
“你做成功过吗？哪怕是一小件....”
“没有。”
......
沈耀抬起头听着这刺耳的话语，拳头攥的越来越紧。
不知多久，他无力的回到房间。
他把戴了很久的手表摘下，他看着手腕处反反复复的新旧伤疤。
只要再深一点....或许，他就可以解脱了。
是吧....可能吗？
“呵。”沈耀冷笑一声，把他刚做了一半的卷子揉烂。
“第一....”有什么重要的。皱巴巴的一团，完美命中垃圾桶。
他把窗户打开，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晚。
就这样，刷的一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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