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枪啊……”蓝天画隐秘地咽了口口水，她甚至没感觉到百诺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枪。
有些时候也是蛮讨厌自己老婆的敏锐的，一点都不好糊弄。
“你也知道有话好好说啊，少调戏我，不然……”百诺收了枪，将它别回自己腰间，“从头开始问，别想着耍花招，我除了异能还有着出色的近战能力。”
“好吧，你问吧。”蓝天画苦笑着坐了回去，这就调戏了？呃……好像对目前的百诺来说确实已经算了。
“先从最重要的开始，你是谁？”
蓝天画老老实实：“我就是蓝天画，如假包换，但跟你听说中的那个蓝天画有点区别。不过这很正常，毕竟人都是复杂的个体，跟想象有出入简直太正常了。”
百诺蹙眉：“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到底问的是什么。还是说，你不能说？”
她都自己猜完了吧，要不干脆全说了算了。
“不可以泄露世界本质！！！”加粗血色字眼盘踞在视线内，突然出现的高分贝电子音吵的蓝天画头疼。
一只手伸了过来帮蓝天画揉了揉太阳穴，疼痛感减弱了不少。蓝天画睁眼，入目还是百诺那紧绷的像是随时要掏枪来个暴击的冷脸，但这人手上的动作却是和表情相当不符合的温柔。
“抱歉我……”
“没事，”确认蓝天画没事了后百诺收回手，冰冷神色也一并收了起来，“早点睡，晚安。”
蓝天画还想在说点什么，但百诺已经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速度之快就好像她在逃跑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百诺和她直来直往所以蓝天画一时半会还有点不适应百诺这很明显藏着心思但不说的样子。
久违的猜心思环节啊。
蓝天画感叹了一句后开始收拾桌子和洗碗。在水声响起时百诺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刚好能透过这条缝看见楼下厨房亮起的灯，虽然看不清人。
百诺无比确认自己变的怪异，莫名其妙地熟悉感让她总是身体行动先一步理性思考，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事。她为什么在看见蓝天画头疼皱眉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为什么会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抚平皱起的眉头，为什么会对蓝天画抱有那么大的关注？
奇怪，她明明不认识蓝天画的。无论是哪一个蓝天画她都不认识才对。
但无论怎么说，蓝天画是个不稳定分子，更别提身上还带着她的标记，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让她脱离控制，最好还试探着拉拢一下。
——
第二天等蓝天画出房间时百诺已经不在房子内，但是桌子上却摆了一份早餐，就是很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旁边还压了张纸条，蓝天画拿起来看了眼。
——不知道你多久起和喜欢什么，所以就只做了三明治，牛奶记得喝。
蓝天画叼着三明治，小心地把纸条收入自己衣兜里。单看这张纸条，真的很难想象昨天这个人还用枪抵着她审讯她。
吃完早餐收拾好后蓝天画也准备出门了。她昨天熬夜熟悉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网络，筛选出了一些比较适合她去交易一些被管控的东西，例如枪械。
都要去大闹一场了，怎么能不买点东西防身呢，晚点她还要去收集一些关于洛小熠的情报。
“你要什么？”带着面具的老板看着已经在她店里逛了三四圈的蓝天画，语气染上不耐烦。
“呃，老板你这里有那种比较复古的手枪吗？”蓝天画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新型枪械有点犯难，她只会用那种类似伯莱塔92F型手枪的那种啊。在龙武族的战斗她一般都是使用御风龙刃也就是冷兵器，像手枪这种热兵器都是她闲来无事想给百诺耍段帅才去学了个勉勉强强的。
“有。你要普通人类的类型还是兽人的类型？”
“普通人类。”
话音刚落，一把手枪和一袋子弹就朝蓝天画飞来。蓝天画伸手接住了，然后点开终端准备转账：“多少钱？”
“送你了。难得有个纯种人类来我这买东西，还是这种老东西。”面具之上，纯白狐耳一动一动的，“再者我今天心情好。”
蓝天画知道这个世界主要分为三种人口，纯种人类、兽人和赛博人。而且这个世界极其重视血脉纯不纯正。所以纯种人类和赛博人互不干涉不怎么搭理对方，但兽人却被两种人一起歧视，几乎全被赶来了边缘星系生存。而如果这个兽人还是omega就更惨，在兽人群体中也备受歧视和窥视。
但她依旧不能理解老板脑回路。
“对了，您知道这里哪里有靠谱的情报贩子吗？”
“店门口出去左转一百米的那个小巷子深处最里面的那家就是。不过店家脾气不好很讨厌纯种人类，你去可能会被狮子大开口。”老板沉默了一下又说道，“你最好再给自己易容出一些兽人特征。”
蓝天画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重新易好容自信地走了进去，最后捂着脑袋狼狈跑了出来。
“我真的是来找你做生意的啊！”
“滚啊，我不做纯种人生意！”激昂到能刺穿鼓膜的鸟叫声响起。
原来矛盾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蓝天画摸了摸自己头上被老板啄出来的包，不明白自己天衣无缝的易容怎么被看出来的。
被逼无奈下蓝天画只得再次返回那家提供消息的店，询问店主有没有做纯种人生意的店。得到准确地址并花了三千信息点后，蓝天画总算得到了一些关于洛小熠的准确消息。
“对了，”临走前蓝天画又鬼使神差地掉过头问了一句，“您知道有关于反叛军月空的消息吗？”
老板幽幽地看着蓝天画，在蓝天画即将补上一句我能加钱前将蓝天画踹了出去，与此同时还有一串兽族脏话。蓝天画听不懂但感觉骂的很脏，于是委委屈屈地走了。
“有人打听我？”百诺三下五除二地处理着事务，听闻东方末谈起这件事便随口说道，“又是我哪个没脑子的仇家？”
东方末沉默了一下道：“是蓝天画，她先是去打听了一个叫洛小熠的beta，在临走的时候又开始打听起你来。”
百诺放下文件蹙眉，她想起了蓝天画给她透的那点不知真假的底：“在没造成实际损失前别管她。我们来说说接下来的那个宴会吧，确认一下最终安排。”
“新型阻隔剂的配方，我们必须拿到手。”百诺敲了敲手中的文件，“哄高抑制剂的价格后转头提出平替新型阻隔剂，蓝家到底要干吗？”
“是联盟总统搞的，这个总统有点意思。他专门召开了五次国会，以退为进地将蓝家推至老早就想要打开被垄断的医药市场尤其是抑制剂这些人的对立面。蚁多咬死象，饶是蓝家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让几分利啊，这新型阻隔计的投资成分特别复杂，就是蓝家让的利打开一点市场的关键。”坐在百诺办公室沙发上打着游戏机的凯风头都不抬地接过了百诺的话，直到一局俄罗斯方块打完他才顺手将游戏机塞进兜里抬头看见东方末难以言喻和百诺疑惑的表情，“怎么了这是？”
“凯风，这届联邦总统不是个傀儡吗？”百诺在自己乱糟糟的书桌上翻出总统的资料，确认了一下自己没记错。
“他说的不是明面上的总统，鲜少有人知道总统的后面还有一个总统，包括四大家族。他们还满心以为联邦政府捏在他们的手里呢。”东方末抱胸冷哼一声，看凯风没有给百诺解释的意思又继续道，“我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个人凯风太熟悉了，他们曾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他的决策他的思路凯风一细想一对比就知道了，名字叫洛小熠。人确实是个人才，只是所操之术多异故，他们最终决裂了。你还惦记着他呢？”
“没有，他早就是过去时了。他觉得我太偏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去到了议会成了替总统出谋划策的人了。不过仔细想想，以他的能力做到这一点也不难。”凯风苦笑了一下，“百诺，早些年你应该跟他很合得来，不过经历百家那一遭，我想你应该比我们其他三个人更偏激了。”
百诺没否认只是说：“我的精神状态大家都知道的，不过我不在的日子你们都发生了很多啊。”
百诺仍然记得，时隔多年后他们一行四个人的再次相见。
早已分化成alpha的沙曼还是喜欢揽着的她的肩膀，只是她的脸上沾染着血迹看起来分外妖冶。凯风还是清浅温柔地笑着，给她和沙曼递上几张纸巾示意她们两个擦擦脸上的血迹，而东方末还是拽着他那张仿佛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朝她伸出手。
“百诺，要不要来干票大的？”
“什么都不说就打算拉我上船？”百诺也笑了，毫不犹豫地搭上东方末的手，“好啊。”
总有些东西是不变的，例如对着橘汁许下的诺言依旧有效，从地狱爬上来的她仍然将信任全盘托付给了自己的老友。
——
酒会的主办方是蓝家，那么作为蓝家想一份子蓝天画自然是能自由进出的，只是作为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所以这场酒会她也只是去参加而已，细节是半点都不知道。
所以她决定到时候先随机应变，现在还是趁着这几天把百诺的好感刷一波再说，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提前让百诺主动提出让自己加入反叛军实在不行在将酒会当做投名状。一定得是她主动不能自己去提，不然按现在的百诺的话有70％的概率她会选择灭口。
她太警惕了，比蓝天画见过的任何一个时期的百诺还要警惕，也不知道这个狗日的世界对她老婆到底做了什么事。
正在思索的时候，大门开了。
“你回来啦。”
百诺看了眼蓝天画，点了个头姑且算作回应了。
蓝天画起身拉住百诺：“别那么冷淡嘛，昨晚还没聊完，要不要在聊聊？”
百诺摇摇头：“没什么好聊的，再说你不是会头疼么，算了吧。”
“对了，”百诺微微弯腰手指擦过蓝天画腰间的肌肤把卡在那的手枪扯了出来，掂量了两分，“别在那里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就算你不是蓝天画，你也得维持一下她的人设吧？”
蓝天画眼巴巴地看着百诺，立刻自证真心：“我发誓我这把枪绝对不是用来指向你的。再说了，我就算有也打不过你，我不擅长用这玩意。”
龙武族普及热武器没多久，大家都还是更习惯于冷兵器，将它玩到出神入化。真正将热武器玩的很6的是东方末和百诺，东方末是真正的武器架子无论什么武器到了他手里都服服帖帖的，而百诺单纯的就是学习天赋拉满了，学的老快了。
唔，据说东方末出任务之前在研究核能了，啧，她早晚有一天要跟这群天才拼了。
“对准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信任你。”百诺很无所谓道，“你不擅长枪，你擅长什么？”
“刀之类的冷兵器吧。”
百诺思考看一番后把沙发桌椅这些可移动的东西通通移到角落里，然后站直身子冲蓝天画勾勾手：“来，用你最擅长的武器打赢我。”
“我有什么好处呢？”蓝天画稍微有些心动，御风龙刃也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她好久没跟百诺打过架了，她其实很喜欢百诺每次打架前突然凌厉起来的气场，帅的就算挨打的是她她也觉得哇噻。东方末曾锐评她这是花痴，但她花痴自己的老婆又怎么样嘛！
“我同意你进去。”
“去哪？”
百诺勾唇笑了笑，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不清楚吗？太明显了，全写在你脸上了。”
——
现在：我同意你进去。（特指反叛军）
后面：我同意你进去。（特指……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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