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感到有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眼上，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想睡，却被扶起来坐在床上。散开的头发被抓在手里，她睁开眼睛，朴灿烈扶着她肩膀。
朴灿烈“起床了。”
简短的招呼了声，他带上了门。苏樱坐在床上，又倒下去，开始表演闭眼穿衣。
苏樱.“怎么不喊我啊。”
边伯贤“我打了个瞌睡。”
边伯贤不自然道，苏樱穿着袜子安慰他，
苏樱.“没事，你以后定个闹钟。”
他们一起到班级，陶宁从后面窜上来，对她使眼色。
陶宁“真的假的，你们上午一起撑伞啊。”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她，苏樱换着笔芯，摸摸陶宁的头，笑了。
苏樱.“你猜。”
陶宁瘪瘪嘴，苏樱的手指在她手上笔划，她垂眸看陶宁。
y-e-s。
一直风平浪静到晚自习。忽然有人拍她肩膀，是文艺委。
汪柏星“你和朴灿烈？”
苏樱疑惑地歪头，汪柏星豪迈地拍拍她肩膀，冲她眨眼。
汪柏星“得了吧，他自己说的啊。”
正聊着，忽然桌上被人放了一打作业，最上面露出一个头。女生的手从最下面抽出来，看也不看她，皱眉道，
女生“发了。”
？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胜任任何一项类似于课代表组长的职责，汪柏星趁她愣神的时候早溜了。一只手握拳一只手抵住，言下之意辛苦了。
那女生很高，双腿笔直修长，穿着黑色的喇叭裤，走动的时候腿纤细得让人惊叹。她自己坐回了座位，独留一打作业。
苏樱拿了一打，分成两块发。边伯贤告诉她座位，她绕过人群，压得手臂发酸。课间，尤其是晚自习的课间，都是放肆的。
后门口可以围一圈人，走路得喊几个让一让。前门那可以站着几个女生，聊着学习还是八卦。讲台上可以有人趴着看批改过的作业。
总而言之，兵荒马乱，手忙脚乱。
她没赶上铃声，任课老师都进来了还在发。
路过朴灿烈的桌子，他撑着手，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见她看过来，浅浅地笑。又低下头写作业。
苏樱做回座位，又看见桌子上的一本作业本，她翻开看，显然，是朴灿烈的。
她只好又起身，走到他座位边递给他。朴灿烈扣住她手腕，苏樱只好背朝老师，不解的看他。他推开她的手，糖纸划过皮肤，躺在手心上。旁边的男生挤眉弄眼，他没有在意，又按住她的手，拇指抵住她的四指盖住糖。
苏樱觉得后背冒汗，拿了糖就往回走，坐到座位发现桌上还有一张纸条。
她装作写作业，把纸条翻开，上面的字迹清秀，
“你小心点，朴灿烈这人招女生啊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落款是陶宁。
苏樱把纸条放在文具盒里，提笔写作业。四周静谧，时不时有翻书的声音，时间缓缓流逝。很奇怪，她一边演算一边想，没有不安。
没有猜测，没有怀疑。
好像只有信任。
晚自习放学，苏樱又从旁边的热闹的讨论中捕捉到，一个默默追求朴灿烈的女生听说他恋爱，要约她出去理论。是的，是’她‘，不是‘他’。
···她收拾好书，正巧朴灿烈走过来。他伸手揉揉她头发，站在她面前，面色很平静，低下头看她，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同样平静的自己。
朴灿烈“今天不用等我。”
苏樱.“需要我去吗？”
朴灿烈“好好学习。没你事儿。”
苏樱思索着，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去也没什么好探讨的。于是欣然同意。“好。”
她和陶宁结伴回家，小伙伴八卦得问东问西，苏樱段位比她高，三言两语混过去，话总是落不在她身上。
陶宁“我其实早认识你弟了。”
陶宁低下头，推着车。脸上有些落寞，
陶宁“算不上很早，有天我陪家里人去看病，他好像被打了。”
排队人很多，一间房里挤着病例单的人也很多，陶宁没有乖乖排，她仗着人瘦，混到前面去。第一眼看到了这个人。
一个背着身，仰面看窗外的男生，脸似乎肿了。可是高傲的仰着头，手握住校服的下摆。她当时为人喜悲，有些敏感，不在意这样叛逆的少年派出所门口一蹲一排。一时鬼迷心窍多待了一会。
没有道理，没有逻辑，混乱不自知。再然后，目光总是落在他身上，如同探照灯，如同不知疲惫的向日葵。但是她看起来咋咋呼呼，情感上却总是不自信，甚至游乐园那次演练过无数次的自我介绍也由苏樱来发起。
陶宁“所以，苏樱，我还挺羡慕你的。”
苏樱.“怎么不早告诉我。”
陶宁“你都那么忙了，我告诉你，你不得找不着北啊。”
陶宁打趣，她们走到路口等绿灯。人潮被LED灯打上奇异的色彩，路上溜达过一只白色小卷毛。陶宁的身影像是被定格，定格在这一刻。人声时而静谧时而喧闹，她看着前面的路，缓缓开口。
陶宁“所以，我要放弃了。不许嘲笑我啊。”
苏樱.“不嘲笑你。”
苏樱握住她的手，对她笑，她的笑让陶宁想起一朵花来。是枝头的梨花，一簇簇挤在一起，清新自然得好像长在天上。那么湛蓝的调色应该是陪衬，金色的镶边是附庸。
也像莫奈笔下的满天星，草原河边，扎根于脚下生长着，沐浴着阳光的满天星。
刷卷子的时候收到朴灿烈的微信，问她到家了没。
苏樱回复“嗯。”又问，“你们那边结束了吗？”
“结束了。”
她丝毫没有中心人物应该有的紧张感，做着卷子。苏樱定着时间，过五十分钟休息一下，到十二点结束。效率很高。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打字。
“今天发现生物课很有趣。”
“感觉学的很满足。”
···
“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朴灿烈很快回复她，简简单单把她拽到自己身上的话题绕开，苏樱气笑了。把手机扔到床上去洗漱。
她躺在床上脱上衣，被子盖住头，旁边的手机嗡嗡响。是朴灿烈的回复。
“晚安。”
····苏樱把手机关掉，没有睬他。
“再聊下去你明天想站我旁边上课？”
又是一条。她没什么兴致，感到有点困，噼里啪啦打字。
“晚安。”
第二天的晚自习，一打作业又落在她桌上的时候，一双手先苏樱一步抱走了。朴灿烈单手托着作业，另一只手抽走上面的一本放在她前面的座位上。那位女生就杵在他们之间，他懒懒地回头看她，翻开封皮，不紧不慢，
朴灿烈“我来吧。”
女生站了好一会儿，气急败坏的走了。苏樱在草稿本上画画，一只火柴人。
苏樱.“你这样我们之间关系不是更坏？”
朴灿烈“你需要这样的关系吗，你是课代表她是啊。”
朴灿烈一边发作业一边跟她说话。他不一会儿折回来，他翻开作业，草草扫视一眼。嘴角弯起，
朴灿烈“不错啊。”
苏樱.“那是。”
苏樱骄傲地拿回自己的作业本，只错了一个小空。
*
时间过得很快，由于忙碌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在变浅，但每天晚上会心照不宣地去天台上说说话，晚上发发短信。
不知不觉就到了周四。这几天朴灿烈忙着练歌，找配乐。苏樱落了个空闲，等着看表演。边伯贤早早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获得味觉了。
那天朴灿烈要送她回去被拒绝了，苏樱让他好好准备。不要让人家空等。陶宁忙着排练，买了杯奶茶送她。她走在路上，慢悠悠的晃着。明天上午八点就开始艺术节了。
背后被人狠狠一敲，好像是铁质用品，她踉跄一下，摔在地上。脚步声放大，苏樱想要起身，背后又挨了一下，这一下好像是警告，下手没有那么重。但是她被打得差点起不来。
她一声闷哼，真是奔着她死来的。这边平时不会有人经过，所以对方应该是算好的。
她正想找边伯贤，忽然意识到他不在。
那是个身影瘦弱的女生，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她的眼睛充血，帽子和口罩挡住大半个脸。
苏樱.“你是·····。”
苏樱艰难的出声，那人蹲下来，目光冷淡的看着她。她眼中有挣扎，有恨意，唯独没有犹豫。她咳了几声，觉得天旋地转，连动一动都困难。
苏樱.”你是包悦。你要杀了我吗。”
“·····。”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苏樱继续道，
苏樱.“我······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抱···歉。”
背后的伤口牵扯起来一阵疼痛。包悦没有说话。
她让她以一种清醒的方式看着自己被拖着走。到了有人的地方，包悦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架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她的水果刀抵在她腰腹一侧，这种窒息的沉默和固执让苏樱害怕起来。
他们来到一个废弃的店面，外面装饰着日本漫画的角色，包悦开了门，立马有人按住她。
苏樱.”你们要干什么？“
推满了尘土和建筑器材的空旷地上，苏樱看着沈倩拿起绳子把自己的手绑住，没有挣扎。
包悦”干什么。“
包悦蹲下，把水果刀扔在地上。
包悦”我不会做你们做过的事情。我要你自己来。“
苏樱.”这是同一件事。“
包悦”我没动手！你演示一遍怎么自己扇自己啊。“
这下，她的眼里多了抹哀伤，
包悦”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痛苦，凭什么。凭什么是我！“
多说一句的回忆都会让她癫狂。
包悦“你只是开始，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她宣誓一般的做好承诺，又把她的手机给她，玩味的笑了。
包悦“快跟你男朋友说分手。”
手上的绳子被解开，她拿起手机，包悦把水果刀抵在她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人疯狂起来。
她点开第一个联系人，开始打字。
”我-们-“光标跳跃着，苏樱觉得眼睛发酸。”分-手-吧。“
她猜包悦只是给朴灿烈一个警告。
手机很快打来一个电话，她接过，
朴灿烈“你在哪儿？”
苏樱.“别来找我了，我们分手吧。”
那边沉默了一下，他斟酌着说，
朴灿烈”为什么？我惹你不高兴了？“
苏樱.”没什么。“
朴灿烈”你认真的？不后悔？‘
包悦很快把电话挂掉，她满意的点点头。
苏樱.“你最近都在筹备这个？”
包悦“当然。”
脸颊上忽然传来火辣的感觉，是沈倩。····
包悦“够了。”
包悦把帽子戴上，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
包悦“报复完了，该走了。”
包悦“我们两清了，啊对了，监控被黑掉了。”
她留下忠告，把门关上，两个人走出去。
苏樱勉强站起来，她现在浑身疼。谁也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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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悦只想要公平，手段极端。
这算惩罚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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