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然顺着猫儿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小草棍上。
“是要这个吗?”宋清然疑惑地将小草棍放在猫儿跟前,之间猫儿一下子将草棍抓走,抱在怀里左右玩弄,叫声也变成一开始的“呼噜”声。
宋清然失笑:“原来,这是你的玩物啊,失礼了。”
宋清然也不知猫儿一般要吃什么,便煮了点粥,撕了些腊肉丝放在碗中,端给猫儿。
“狸奴,要快些好起来啊。”
猫儿瞅了一眼粥碗,似是有些嫌弃,但最终还是吃了几口。
宋清然过一会来收拾碗时,不禁扶额。
碗里的白粥没见下去多少,但腊肉丝可是一丝不剩。
“真是个挑嘴的猫儿,以后要养活你可费劲咯。”宋清然端着碗,笑着点了点猫儿的鼻尖。
猫儿却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玩着手中的小草棍,像是它最珍贵的宝物似的。
宋清然没想到自家的猫儿生命力这样顽强,不过隔天,猫儿便能在家中上蹿下跳了,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玩它的宝贝小草棍。
宋清然将猫儿接回来的那天夜里,睡了个好觉。
虽然猫儿挨着他总是发出轻声的呼噜,但却莫名的安心。
但到了第二天一早,宋清然醒来后,却遭遇了有史以来的最大恐惧。
在就宋清然睁开双眼,转头起身想要下地时,一只死老鼠瞪着双目与他来了个深情对视。
瞬间吓得一向冷静自持的宋夫子跌到床下,不停喘粗气。
而床上的猫儿,正优哉游哉地舔着爪子,像是刚刚饱餐一顿。
而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宋清然,睥睨地用爪一指床头的死老鼠,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吃。
宋清然闭了闭眼睛,咬了咬牙:“我的好狸奴,你吃吧,我不吃这个。”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床头的老鼠已经不翼而飞,而猫儿则是抚着肚子,一脸怨念地看着他,好似在说:为了你,我都吃撑了。
宋清然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不由浅笑,而此刻,一缕初煦照射进来,将一人一猫笼在光亮里。
自从宋清然养了猫儿后,家中的米再没少过一粒。
宋清然不由学前人赞道:“养得狸奴立战功,四壁当令鼠穴空。”
而本以为养了只吃肉的挑嘴猫儿会越来越来家贫、为此困扰不已的宋清然,发现情况正好相反。
自己的家的后院,时不时就会被人丢进来死去的山鸡兔子,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来的山中野物,味道竟也格外不错。
兴许是那天遇到的张漠,也就是揭露了猫儿被伤真相的那个小孩。到底还是不忍他多次在学堂外徘徊,宋清然还是将他收为了自己的学子,仅收了极少的束脩——仅仅够三四日的吃食。
张漠无母,据说母亲生下他便撒手人寰,他从小和父亲为生,父亲是个猎户,靠山中打猎为生,不过也仅能果腹,所以交不起束脩。
虽是如此,张漠仍十分聪慧,宋清然曾在学堂放学后见张漠逗留,便喊住他,考了他一些课堂上教授的知识。
没想到张漠竟能对答如流,水平也在学子中上游。存着惜才之心,再加上那天发生的事情,宋清然破例收了张漠为学生。
“果然,是个品性良好的学生。”宋清然默默想着,但他听说张漠家中的伙食极不稳定,便想叫他不必再送野味到家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