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卿起床的时候宫远徵已经在门口侍弄花草了。
“大早上就听见你头上的铃铛,吵死了。”木念卿蹲在宫远徵旁边看着他给花浇水。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头上也有铃铛,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谁。”
“宫远徵,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宫远徵头都没抬一下。
“我能在你院子里种花吗?”木念卿趴在自己的胳膊上。
“随你。”宫远徵无所谓道。他站起身来向角宫走去。木念卿也赶忙起身跟着离开。
上官浅早早的就起来做菜,等木念卿、宫远徵、宫尚角三人到的时候,上官浅已经在布菜了。
“饭菜正热,二位公子来的刚刚好……我不知念卿妹妹也会来所以……没有做妹妹的饭。”上官浅看见宫远徵身后木念卿愣了一下。
“鹅……没事,我不饿,早晨我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你们吃吧。”木念卿尴尬的笑了笑。小声地抱怨道:“都管你宫远徵,人家都没做我的饭,我倒好上赶着来打脸。哼!”木念卿狠狠地瞪了一眼宫远徵,宫远徵也知道木念卿在瞪着他。
几人在饭桌前坐下,三人面前都有碗筷,只有木念卿面前没有。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宫远徵看着桌上的菜。
“献丑了。”上官浅笑了笑。
“是挺丑的。”宫远徵看着上官浅。
“这是什么?”宫尚角看着其中一道菜问。
宫远徵夹起那道菜,“像是……野鸡?”
“特意吩咐厨房去山上打的野鸡,去皮剔骨炸过一遍再下锅煎炒。”
“上官家是大赋城的望族,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
“我娘说过,女子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木念卿感觉有被冒犯到,皱着眉转过头盯着上官浅。“有被冒犯到,女子会做菜,才能留住人。哼,笑话。”木念卿因为没吃到早饭正生气着呢,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怼道。
“难道念卿妹妹不会做饭?”上官浅也不恼,转过头来看着木念卿。
“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能留就留,留不住就随他去吧。”木念卿连个眼神都没给上官浅,只是愤恨的盯着宫远徵。宫远徵也是第一次见木念卿生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的夹起肉放进自己嘴里,也不说话。
“远徵弟弟不等等角公子再吃吗?”
“哥哥宠着我,从小到大好吃的都先让我吃。”
“宠归宠,礼数总得有吧?”
“兄弟之间,何须礼数。”宫远徵见宫尚角帮他说话得意的看向上官浅。
“我看执刃大人好像挺讲礼数的。”
“所以他不是我们兄弟。而且他也不是执刃。”
“吃饭。”宫尚角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夹了块肉放在宫远徵碗里。
“角公子自己吃吧,远徵弟弟碗里还有。”上官浅拿起放在旁边的汤碗盛了碗汤。
“不许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可以叫我弟弟,以后叫我徵公子。”
“成亲之后就可以叫弟弟了。”听到这话宫远徵瞬间觉得碗里的菜不香了,越看上官浅越觉得不顺眼。
“哥哥向来素食,荤食也只吃炖汤,你这一桌子菜怕是要浪费了。”
“正因如此,角公子才会脾胃不好食欲不振。”
木念卿根本没在听几人的对话,而是在想等会要不要去叶雨凝那吃点东西,毕竟说自己从来不吃早饭的说辞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才这么说的。
上官浅把汤递给宫尚角,宫远徵也想要,宫尚角递给他,他却叫上官浅重新再盛一碗。上官浅盛好递给他,他却又递给木念卿。
“这汤给你,免得你饿死在角宫,我可不会给你收尸。”宫远徵嘴硬道。
木念卿回过神看着宫远徵递过来的汤还没反应过来。
“你还喝不喝,你不喝我可喝了。”
“喝喝喝,必须喝。”木念卿结果宫远徵的汤喝了起来。
“哥,宫子羽已经去后山了。”宫远徵放下碗筷。
“这也值得发愁。”宫尚角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既然两位公子还有事要谈,我和上官姐姐就先一步离开了。”说完就拉着上官浅离开了。
到了门口,木念卿松开上官浅的手。“上官姐姐,刚才你莫不是想听他们的对话,想得到些信息。这我就要警告一下姐姐了,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我想姐姐比我清楚,别到时候露了马脚被抓住,我可没闲工夫去救你。”
“妹妹提醒的是,我会注意的。”
“哼,谁知道你会不会注意。我已经提醒了,被抓住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了。”说完木念卿就想走,却被上官浅拦住。
“不知妹妹可否有空,帮我在这院中种些杜鹃。”
“好啊,整好可以等徵公子出来在一同回去。”
宫尚角和宫远徵从屋里出来看见一堆人忙前忙后的。上官浅在指导下人种花,而木念卿自己拿着小锄头在挖土。
“你们在做什么?”听到宫尚角的声音众人纷纷停下手头的事。
“角公子,种花。”一位侍女回答道。
宫远徵听到种花这个词好笑似的重复了一遍。
“这花多好看啊,有什么好笑的,你自己也整天种花还好意思笑呢。”木念卿跟吃了火药似的。
“上官小姐说羽宫的兰花开了,很是好看。所以张罗大伙儿一起种上了杜鹃,说等到春天开的定会比羽宫的兰花更美更艳。”
“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木念卿被宫尚角这一吼吓了一跳,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但她一直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宫尚角见上官浅没跪下就走了过去。“你为何不跪?”上官浅刚想跪下就被宫尚角扶住了。
“哥哥没叫你跪,只是问你为何不跪。”宫远徵也走了过来。
上官浅挣脱了宫尚角,“远徵弟弟善于读懂宫二先生的心,而角公子善于折磨人心。跪也是错,不跪也是错。”
“我和哥哥一起长大,都不敢对他妄自揣测。”
宫尚角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上官浅叫她把脸擦干净,又吩咐下人把白色杜鹃留下其他的全拔了,吩咐完一切,就跟宫远徵向外走去。木念卿见他们要出去连忙小跑跟上与宫远徵并排。
“你哭什么?又没人欺负你。”宫远徵看见木念卿红红的眼睛。
“没事,刚刚是被角公子吓得。”
“抱歉了木姑娘,吓到你了。”宫尚角道歉。
“没事,就被吓了一下而已,不打紧的。”
宫远徵把木念卿送回了徵宫就跟宫尚角去羽宫雾姬夫人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