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溢,周围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调,如同寒冬中的一缕清寒,带给人冰凉而舒适的感觉。
淡淡的微凉弥漫在空气之中,像薄纱一般轻轻笼罩着大地,月色如水般精致,映照在叶冰裳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如同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寒光之中。
连带着晚风也跟着萧瑟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死活能透过肌肤,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鬼魅呼啸而过的画面。
星辰在黑暗中颤抖,静谧的夜空却在此刻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嘉卉缓缓行至叶冰裳身旁,微微欠身,裙摆随之摆动,颔首低敛,唇角微微泛起涟漪,笑意温暖而含蓄。
正所谓笑不露齿便是如此吧。
接着,她双手合十,皓腕轻翻,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胸前,尽显锋芒。
嘉卉“老夫人”。
果然,她家小姐就是个受气包,老爷再对小姐不上心,也不会如此贬低小姐,只会熟视无睹罢了。
哪像老夫人,言辞犀利,就像是根本见不得她家小姐好似的,总要刺上几句。
叶冰裳“祖母,此言差矣”。
叶冰裳“若真是因为冰裳同婢子说的那些女儿家的话,便能让叶家逢遭大难,那只能证明是他人有意而为之”。
叶冰裳“又怎能怪到我头上?”
叶冰裳身姿曼妙,风姿绰约,她将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微微低头,以示谦逊和敬意。
同时,她的膝盖微微弯曲,既不失仪态,又展现出她一贯的娴静与淡雅。
娴静时如娇花照月,行动时却颇有弱柳扶风之姿,黛眉微蹙时,则恍若西子捧心,愈发娇弱。
祖母的心思倒是越发的明显,明里暗里都在指责她的不是,倒显得她心术有些不正了。
不过也是,叶夕雾才是她的宝贝孙女,她只不过是借住在柱国大将军府上的千金罢了,哪里是什么叶家的女儿。
从前,她不予争辩,是因为她心里有杆秤,觉得祖母他们对叶夕雾好,只是因为叶夕雾还小不懂事,家里有小的,做长辈的偏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她现在却发现,祖母他们不只是偏心叶夕雾,而是偏心到了极点,对叶夕雾疼爱有加的是他们,将她弃之如敝屐的还是他们。
仿佛她才是拆散别人家里的狐媚子,叶夕雾才是拯救于家里水火之中的圣人。
不过她现在也不在乎了,既然不在乎,那自然是过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了。
也许对他们来说,自己会变得更加不对付,更加不可理喻,或者是不懂事,可对于她来说,如果重生,她还是这般瞻前顾后的。
倒不如轮回,重新投胎去。
而不是好像以前一样,瞻前顾后的,还容易被人肆意欺凌、玩弄。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的福”。
叶冰裳“我今日来,也不是说教你的,只是同你知会一声,等会收拾收拾,便前往姑苏听学吧”。
“免得让家里人跟着你一起担心”。
叶冰裳“那二妹呢”?
叶冰裳明知故问道。
她倒要看看祖母是何等的偏心,明知道世家听学向来都是嫡出的去,却偏偏派她一庶出的去。
莫不是想让人以为她鸠占鹊巢,而不是叶夕雾心高气傲,不愿去姑苏听学?
这样,好为她那好孙女,挽回些受损的名声。
真是可笑。
就算她不受家里人待见,可这未免也太叫人心寒了,难怪她之前总以为是祖母偏心所致,却偏偏不愿意承认。
不是不愿意承认,而是不想,她怕承认了,便彻底坐实了自己家里人待见的事实。
想给自己留点念想,但现在,不需要了。
“此番前往姑苏听学,祖母也是为了你好,前往姑苏求学的子弟,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若是有心仪的人选,只等着人家提亲便是”。
“你不用愁嫁了,我们叶家也能跟着沾些光”。
“再者,你本就与夕雾不和,夕雾也不愿意见你,你这个做姐姐的,便多担待些,替你妹妹前往姑苏听学便是”。
“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惦记,只管安心上路便是,夕雾不愿意去自有她的道理,你也不必去问,平白惹人厌烦”。
祖母苦口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