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暗卫,竟敢擅闯宁月宫,来人拉出去处死”,慕温凊双手在身侧紧握,眼中透着怒火和决绝使周边温度骤降,让人感到阵阵寒气。
几个禁军站起身欲将影亓等四人拖出去。“都给本宫住手”, 君倾的声音清亮冰冷,从容无畏的站起身,沉静如星的眸中锋凛锐利直视着慕温凊: “凭什么?他们奉主之令又有何过错?母后为何如此轻视他们的生命,对儿臣的人赶尽杀绝”
君倾复跪在地行以标准之礼:“今擅闯宁月宫是儿臣一人之过,与他人无关,儿臣当一力承担,任凭母后处置,还请母后勿枉勿纵,莫以滥杀之”。
而后以手势示意影亓等人离开, “主上…”影亓不想让君倾来承担一切,想要留下。
“难道本宫的母后会害本宫吗?退下”,君倾言语中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冰冷。影亓不敢违逆君倾,只得无奈的与其他三人飞身而出。
慕温凊强压住怒火,保持着一贯的镇定与平静说道: “今日之事倘若有人传出,在场之士都会给他陪葬,明白吗?”
“卑职明白”,众禁军异口同声回答道。
“都退下”,尽管慕温凊看起来十分平静,但举止和言语都尽显威仪,令人不敢轻易违逆。
禁军门侍等纷纷从宁月宫宫门退出,偌大的内宫门院只剩下站立的慕温凊和身侧的两个暗卫以及行标准跪礼的君倾。
慕温凊从上位缓缓向君倾走来,此时的君倾内心也感到些许的慌张与恐惧,不只是因为慕温凊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令人惊颤,更因为君倾自小到大从未曾敢违逆过慕温凊半分。
但是君倾很快便将内心的恐惧压制下去,她很明确自己要做什么,无论如何她要救出拾柒,自己一旦退缩与妥协,那么她的拾柒则必死无疑…
“啪”随着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君倾的脸上顿时出现清晰的指印,唇边也泛起点点鲜红。
“你知道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吗?”
君倾抬头看着慕温凊,眼睛微微泛红:“儿臣自知身犯重错,甘愿受罚,只是母后…儿臣从未求于您任何事情,可不可以请您…请您放过拾柒…”。
慕温凊一脸冷漠:“规矩就是规矩,是任何人,任何原因都不能更改的。身为阁主,你屡犯阁规,今日母后就教教你这个道理。廿玖、陆壹传本宫令,将那个暗卫即刻处死”。
“属下领令”,慕温凊身侧的两名暗卫起身向内宫禁殿而去。
“母后…”,君倾深感慕温凊的冷酷无情,充满了绝望,向着慕温凊叩首行礼:“儿臣不想失去拾柒,待儿臣救下他再行向母后请罪”,随后君倾起身飞身跃上宫廊的瓦顶,运转轻功盈盈如飞穿于宁月宫的屋顶瓦砾,直奔禁殿。
禁殿院内,君倾身法轻盈由屋顶婉转而下,以随手摘下的落叶为暗器,划伤慕温凊派去处死拾柒的两名暗卫的手臂,未及暗卫反应过来君倾已然至于二人身前将二人击飞,而后快步走向禁殿。
禁殿门开,血腥味扑面而来,一眼望去禁殿最里侧的刑架上,拾柒面色苍白如纸,衣衫破烂,伤口深可见骨,胸口起伏不定,艰难的呼吸着,伴随着行刑者的鞭起鞭落,发出低微的呻吟。
君倾的眼前瞬间感到模糊,眼泪不争气的涌到眸中,她的拾柒是那么的坚强,以前无论多么疼都不会发出一丝声音,可想而之是何等的疼痛才会让拾柒也压抑不住的呻吟出来。
心痛…愤怒…复杂的情绪交织,君倾拿出鎏金匕首,拔开刀鞘,只见一袭残影掠过,行刑者便应声倒地。
待众暗卫看清来人纷纷半跪于地:“属下见过阁主”。
尽管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拾柒依然强忍着抬起头,虚弱的轻唤:“主上…”
君倾闻声心如刀绞,转身拥抱住拾柒,在身体触碰到拾柒的瞬间牵动了拾柒的刑伤,拾柒难以压制疼痛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呻吟。
君倾意识到自己弄疼了拾柒,惊措的松开拥抱他的双手。拾柒极力掩饰疼痛,嘴角挂着笑意看向君倾:“属下…无碍”。
短短的四个字让君倾更是心痛不已:几个时辰的刑罚,急促不稳的呼吸,额上的冷汗,甚至连说话都这般虚弱…怎会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