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下,美丽的少女赤脚踩在沙滩边,笑意盈盈,朱唇轻启:“你说,爱是什么?”
海浪缀了银光,没过她的脚裸,又退去——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流浪者百无聊赖观赏面前的场景——一个棕发男人正教什么人锻刀,可他身边分明什么都没有。
起初他来到这里,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时还起了几分兴趣,结果身影转过身,却没有五官。
炉心被关闭,下一个场景,又是最初借景之馆,名为桂木的善良刀匠领出一个少年。
这一回,是一团黑影。
随着场景回溯的次数越来越多,黑影也一点点缩小,直到完全湮灭。
果然只是世界树没来得及修复的一个BUG而已。
他瞥了一眼刀匠正围着空气说话的诡异场景,心底无波无澜。
比起他,现在处境更危险的恐怕是那个女孩。人类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多,就越容易陷入思考与辩证的漩涡,他曾经与之打过交道的大贤者就是个再好不过的例子。
流浪者垂下眼睑,那个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是人类啊,只不过少了颗心而已。”
“你不必做任何事来证明自己。”
我呼吸急促起来:“我不知道。”
“是吗?”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恍如梦中,“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有可以寄托这种感情的人了吗?”
我下意识要否认,脑海中却蓦然出现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他唇边的弧度,清亮的眸光,把我自绝境拉出的有力的手。
“喜欢…又怎么样?”我清楚这一切都是虚像,话语也尖利起来。”就算是两情相悦,最终也难免凄惨收场,更遵论是我这样的一厢情愿?!”
“辛西娅”饶有兴趣:“那就让我来帮帮你吧——这也是她的愿望。”
潮声轰然,须臾之间,周围又发生了变化。
“你是谁?”
“拥有自我的人偶,悲剧下诞生的又一个悲剧。”
“您还好吗?”
我尚未站稳,扶在墙上喘了两口气,才抬头回顾。浓浓的稻妻风格,还有个白衣少年,胸坠金羽,满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愕然:“阿帽同学?你这是什么打扮——不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长得和阿帽同学一模一样的少年茫然指了指自己:“阿…帽?您是在唤我吗?”
好、好呆萌的阿帽同学。我浅浅感激了下那名伪装成辛西娅的不明生物,笑眯眯同他攀谈:“对了,能告诉我这儿是哪里吗?”
“借景之馆…一直以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您想出去,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羽毛般轻柔的声音,我学他的模样跪坐于地:“我暂时走不了,不过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呢?”
他张了张嘴,没有言语,却无意识握紧胸前的金羽。
我看出他的为难,转而问:“这个挂饰好漂亮,是亲人送的吗?”
少年却问:“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似乎是有个传统,亲人会送刚出生的孩子金饰以保佑孩子平安快乐,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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