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放下肩上的小丫鬟,支起耳朵听四周的动静。
当听到由远及近的狼嚎声时,吓了个激灵。
不好,这小丫头没听错,有狼群朝他们围过来了。
护卫对小丫鬟生心生起敬佩,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有如此耳力,也不一定非要灭口。
小丫鬟捡了些干柴火,催道,“别发呆了,快点火!”
护卫拿出火折子,对准干草点燃,火咻一下冒起来。
差点点燃护卫的眉毛,护卫捂着眉毛后退,不解地问道,“你往里头加了什么?火这么大。”
小丫鬟指了指他身旁的松树,“就是它树底下凝结的树脂。”
“小丫头还挺聪明。”护卫夸道。
小丫鬟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杀了,低头拔着小草,说道,“再聪明也无用了,反正最后都要被你杀掉。”
泪眼汪汪的眸内汇聚出剔透的宝石,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对面的护卫手足无措地掏出手绢递给她。
小丫鬟抓过手绢狠狠醒了个鼻涕。
小丫鬟用完递回去的时候,护卫脸上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小丫鬟也不惯着他,直挺挺地伸着手,“你不会要我会帮你洗手绢吧?那是话本子的故事,我才不会涣洗东西。”
护卫捏起手绢的一角,把手绢随意扔在一边。
然后从兜里又掏出一条手绢,悠闲地擦起手。
表示这玩意他可不知一条。
他全身上下最多的,除了银子就是手绢。
小丫鬟震惊地看着他的骚操作,给他鼓了个掌。
不远处的狼群观望着,看猎物有没有攻击性。
看到闪耀的火光,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灰白色的皮毛,好像攻击他们并不划算。
狼首领又嗅到兔子的味道,仰天长啸一声,狼族跟着它消失在丛林中。
小丫鬟听到这么近的狼嚎声,心都崩出来了,直接紧紧抱住护卫不松开,“我不要被狼吃掉,我还没勾搭上小哥哥呢!”
护卫嫌弃地推着她的头,“男女授受不亲,你离远点。”
“那你要保护我啊?”小丫鬟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瞧着他。
护卫使了点劲把小丫鬟推开,“你跟着我就不会被野兽吃了。”
护卫一大早醒来,天光微微亮。
正好瞧见小丫鬟靠在他肩上,刚想推开她。
看见她鼻尖通红,想抽离的身体一顿。
用手附在她额头上,竟是感冒了。
护卫叹了口气,杀个丫鬟怎么这么多事。
护卫口嫌体正直地从怀里掏出药瓶,倒了颗药丸塞进小丫鬟嘴里。
嘴里絮絮叨叨,“真是欠你的,给我快点好起来,我就不杀你了。”
也不知道小丫鬟听到没有,只见她蹙起黛眉,哼唧了一声。
护卫轻笑,跟个狸猫似的。
复仇系统看着神神在在的宿主,无奈地说道,“真不管深山老林的知情者了?她被那个护卫杀了怎么办?”
“不你说的两人之间有红线的吗?着什么急。”周因拿起团扇扇了扇风,“今年为什么这么热?”
“本系统查询过了,这只是个预兆,不久后会爆发旱灾,导致颗粒无收。”
“那我去提醒何度。”周因提起裙摆冲出房门。
身后的常嬷嬷怎么追都追不上,反倒出了一身汗渍。
只能靠在后面追来的泽兰身上。
“小姐这么着急作甚?”常嬷嬷缓了口气。
泽兰只好放弃追小姐,扶着常嬷嬷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乌越,驾马去府衙。”周因着急道。
马夫套好马车交到乌越手里。
这么着急,天要塌了不成。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个定性。
乌越驾马车到正门,把脚凳放好,“小姐上马车。”
复仇系统倒是不关心除了宿主和任务以外的其他人,“他们死了又与宿主无关,为何非得揽在自己身上。宿主又不是救世主,管他们做什么?”
“我没揽在自己身上啊!何度不是父母官吗?他所辖的地区死了那么多百姓。朝廷问责下来,我的安生日子可就没了。而且,不是你让我抱他大腿的吗?说是能更好完成任务。”周因幽幽出声。
周因掀开帘子,看着街道繁荣的景象,谁能想到,不久后,这里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抵达府衙,乌越用小臂给小姐搭着下马车。
府衙的官兵见是州府夫人,有位官兵事先跑进府衙通秉。
何度知道夫人来了,眉眼带笑。
刚踏出门迎接,就见夫人一脸严肃朝他走来。
他仔细想了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惹夫人生气了。
可同僚邀他去花楼喝酒,他也没去。
同窗请他去宴席,他也一口回绝了。
还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难道是他昨夜用的花样,夫人不喜欢。
何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惹夫人生气了。
这时夫人已经越过他坐到红木椅上了。
他只得狗腿的跪下来给夫人捶腿,“夫人是有什么忧心事吗?”
周因处变不惊,直接问他,这几日观察天象的记录还在吗?可否借我一观。
何度倒也不避讳,直接吩咐站在门口的乌越去负责天监的官员那取来。
何度扯下腰牌,“你带着这个,让他把记在天象的记载交给你。”
乌越看了眼周因,周因点点头。
乌越拿过腰牌走了。
何度坐在夫人侧边,委屈道,“乌越倒是忠心护主,只肯听你命令行事。”
周因掐了把他的嫩脸,“连乌越的醋都吃,你干脆把名字改成醋王好了。”
何度摸了摸被周因掐过的地方,傻呵呵地笑着,哪像平日里行事果决的何知州。
周因翻看着乌越送过来的记载。
随意看了一会推去给何度看。
何度刚开始不以为意,越看越惊心。
他自小爱看些杂记之类的书籍,曾有一本便是专门教人如何用些不入流的手段看天象的。
何度也没心思同夫人黏腻了,如果这事是真的,只怕会民不聊生。
何度叮嘱夫人快些回去,跑去同其他官员一起商讨。
至于监天的官员为何不禀告此事,只能等事情安排好后,再找他问罪。
最终商讨后的决定是暂时阻断堤坝蓄水,确保旱灾发生时百姓有水可以灌溉粮田,不至于被后续心怀不轨的奸商哄抬高价所坑。
不久后,旱灾来袭,因为有提前防范和通知,百姓的粮食并没有减产。
和粮商合谋的监天官员也顺利被捕,这场天灾和人祸在来年春雨降下后勉强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