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偷摸在心里把人家卢凌风当是大孙子呢,结果接到人了,两人你一句“崔兄”,我一句“义兄”,心态立马调整好了。
长珩自己用手拎着灯笼,没点亮的那种,看着是文人雅气,面如冠玉的谦谦君子的模样,然后把破坏气质的灯笼杆递给卢凌风拿着,他长得就是武将那样,拿根儿棍子就符合他的气质。
卢凌风也没觉出不对来,顺手就把杆子背身后了,还说呢:“义妹这灯笼做的精巧,合起来是宫灯,分开来这杆子做武器也使得,不滑手。”
是呢,就是奔着这么用的,要么为什么让他在把手上裹上雕好的金属片呢?还不是为着防滑的,别说这么着可以挂灯笼了,拧上枪头还能当短枪使呢。
她那里,就喜欢在这些日常用具上弄个多合一的功能的。
你信不信,哪天不注意,能从琴里面抽出把剑,让大家叫她一声琴爹来。
想是这么想的,说是不能这么说的,长珩笑着一点头:“都是器物,合该怎么顺手怎么设计着。”
卢凌风点了点头,觉得甚有道理,人家的日子才叫日子呢,什么地方不方便,直接动手就改了,反正处处都在规制之内,但你能说不舒坦吗?
不能吧!
别的不说,只看崔兄身上这衣服,这日头一照,绣花的银线闪亮亮的,神气吧,偏还是文人样式的,穿上立马就显得人就玉树临风的。
这是没来得及呢,等安置下来了,给人弄了宽袖,外面再拢着一层朦胧的轻纱,飘飘乎真可御风而去。
谁不想这么凉快啊,那料子轻软的,动起来一层一层跟海浪似的,不比这胡服好看。
但好看管什么,它不方便啊。
所以说,一般谁有这闲心有这条件?
做衣裳料子都比别人费。
反正他是没在多少男人身上见过,但这些个衣服穿崔兄身上,再没有更好看的了,义妹怎么说来的?
除去君身三尺雪 ,天下谁人配白衣?
当然了,义妹这么夸,崔兄也只能自谦,说这是:“美我者,私我也。”
哼,这腻乎劲儿,他堂堂金吾卫……前金吾卫,心里想的都是国事,就不爱看这些个酸文假醋的谈恋爱,牙疼。
长珩不知道卢凌风心里怎么羡慕嫉妒恨呢,带着人买吃的喝的去。
一边走还一边跟人说为什么租了那里的房子:“原想着选个离公廨近些的,方便点,可谁知都说这幢宅子不干净,只这一条,我们就定了下来,想来义兄是也想看看的。没想到房子还不错,价钱也便宜,才三百钱一个月。”
卢凌风眼眸一厉,抓住了重点:“有鬼?”
崔无忌都这么说,但还没人看见呢。
卢凌风那快走吧,回去看看新鲜。
长珩一笑,快走了两步跟上去,就知道他必然也是这么个选择。
俩人一个勇武矜傲,一个温柔俊美,走一起,效果是翻着倍的惹眼。
姚惜也没闲着,先拿香把各处都熏了一遍,等这些蛇虫鼠蚁之类的都迷迷糊糊地跑出来之后死了,扫一起烧了,然后四处开窗户开门的散散这股子味道,这才开始从上到下的擦擦洗洗。
等长珩和卢凌风回来,她还没忙活完。
崔无忌阿惜,先洗洗手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