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早进了屋子,不管怎么说,也得先好好安顿下来吧。
先去各个屋里转一转,基本的家具都有,但要添置的东西也不少,姚惜抽出和喜君一起做的炭笔来记着要买的东西。
没多大一会儿,长珩也进来了:“厨房那边看了,锅碗瓢盆的物件倒是不缺,一会儿买些柴和炭就行。另外食材今天恐怕来不及了,晚上不做饭了,我和义兄给你带回来吃点儿。”
姚惜嗯行,常用的碗筷茶具我也都带来了,一会儿得现买个小炉子。
小茶炉子,煮酒煮茶都方便的很。
姚惜还有被子,这天是说凉就凉了。
搬家嘛,哪有不累的,这是她们三人身体素质都不错,不然光是路上这个折腾劲儿都得好好缓上两天,单说又热又晒就不是那么好受的。
两人转了一圈,基本是哪个屋子缺什么,哪些是紧着用的就有数了,有数还不行,得拉个单子,到时候三人分头买去。
刚才那是打发翟良的话,实际上要置办的东西三人齐上阵,这一时半刻的都买不齐呢。
这会子又没有后世的百货商场,买什么东西都是就手的事儿,现在得打听着来,什么东西,哪有现成的卖的地儿,事儿有轻重缓急,用的东西也同样如此。
要么《木兰诗》里为什么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是人家愿意折腾么?关键是卖东西的地方它就不在一块儿,当然,一个大类的东西大约还是在一条街市上的,没那么夸张也就是了。
两人临出门回身一看,对视一眼。
姚惜打扫院子的事儿,晚上再说,现在抓紧时间买东西去吧。
这可不是没事儿逛街瞎溜达,有目的的这叫采购,是工作范畴。
长珩被指派去买一车柴,做饭烧火用的,听着多,实际上就这一木板车,天天这么用,没半个月就能用完,还得跟人家订好了,估摸着快用完之前让这人接着送来。
还有木炭,这玩意儿不能多买,不像北方,南方这地方空气湿度高,买多了放时间长了返潮。
姚惜去订的被子,叫给送来,结果人家一听这地方,死活不来,没辙,让给包好,姚惜转道先去了别的地方,什么蜡烛啊,火折子啊,针头线脑的都买完了才折返回来,背着两个大包,赶着往回来。
结果在门口碰上自己推车回来的长珩,两人一对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这事儿闹的哈哈哈哈哈。
哈哈完了,大致归置差不多了,一看天色,这会子才是真的要去公廨了,卢凌风还不知道他们租的房子在哪呢。
姚惜给塞了一个灯笼:“快去吧,一会宵禁了。”
长珩打算的好好的,万一卢凌风和官员们去赴宴了,他也能让人给传个话不是。
他们一行人来这橘县,是听说橘县积压了许多旧案,又不断有新的命案发生,所以就奔着查案来的。
卢凌风就没想着按官场那一套来,到了公廨根本没去拜见上官,他这目标明确的直接就奔着西厅去了,那是放着卷宗的地方。
等县令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恼火了起来。
管他什么从前干过什么呢,人家县令在这么个偏僻的小地方窝着,根本就没有往上走的想法,任你从前再是牛哄哄的响当当的人物,那如今不也是混到他这小地方来了吗?
落毛的凤凰它不如鸡啊。
气冲冲的带着县丞就来算账了。
该说不说,卢凌风身上还是有着不少世家子弟的高傲在的,压根没把这橘县的官员放在眼里。
而长珩和姚惜呢,也没想着周全这些,毕竟两人虽然称的上一句官员亲眷,但到底自己又没有官身,很不必弄这些虚的。
再说,长珩和姚惜也没觉得卢凌风这么的有什么不好。
人家有这个资本,为什么非要改呢,谁说出了社会上了官场就一定得圆滑和缓些。
那圆滑的人是自己想圆滑吗?那是不得不圆滑,不得不和缓着来。
不信问问去,能肆意一点,谁不愿意照着自己的性子活着。
卢凌风本性在呢,就不是那作恶的人,也会反省,那是拿着圣人君子之言要求自己的,但谁还能没点脾性了?
傲点怎么了?!人家再傲,教养在那摆着呢,也没说看谁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姚惜和长珩还真就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两人看卢凌风,虽然嘴上兄长义兄的叫的勤快,心里总有那么点看自己儿子的感觉。
该说不说,这个死倔死倔的劲儿,确实有点像当初哪个孙子!
反正两人看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