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前面走,一队人隔了老远在后面跟着。
长珩倒没怎么担心,只是山匪而已,对阿清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卢凌风却眉头紧锁,心里有点后悔了。
卢凌风崔兄,你就不怕义妹有什么危险?
长珩笑了下,知道他这是在问谁:“放心吧,有阿惜在,喜君小姐不会有事的。”
卢凌风眼神闪烁了下,鼻子都要喷热气了,还嘴硬呢:“我就是担心义妹。”
崔无忌是,我也担心你义妹。
卢凌风……
*
姚惜和喜君两人一路走来,当真没碰到什么人,看来这山匪作乱,本地人也都知道些的,若非迫不得已,不会走这条路。
走了很远,看到一人在砍树。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在这砍树?
隔着面衣,看不清那人具体长什么样子,隐隐约约只能看到络腮胡,粗布麻衣。
喜君也发现问题了,喊了一声:“樵家大哥,借问到鹤县还有多远啊?”
那人叉腰喘气,也高声回道:“要紧走,不然的话,天黑前可到不了。”
没露出什么破绽,两人不好多做纠缠,道了谢就走了。
结果没走出太远,又碰上了一位担货郎。
这人吆喝着:“新鲜的蜂蜜,卖蜂蜜了!”
说是卖蜂蜜,实则一股子酒味。
姚惜货郎,您这蜂蜜怎么卖?
“十钱一罐,要不要?”
姚惜要啊。
那人刚要放下扁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呦,我忘带罐子了,要不劳驾你们跟我走一段?拐过这个弯就是我家,我让我那婆娘给你装两罐最好的蜜。”
姚惜……
用这种套路,唉……
姚惜好啊,阿姐,正好带两罐蜜给阿兄,他一定喜欢。
一点犹豫都没有,反倒不正常,喜君也配合:“好啊,只是我们一会得快点了。”
两人跟着这货郎,走过了那道弯,还没到,这正常人也得问问吧。
喜君不是说很近吗?怎么还没到?我们着急去鹤县,要不算了,蜂蜜我们不买了。
说着就要转身,结果一回头,就见几个彪形大汉拿着刀斧,堵住了去路,威吓之意明显。
他们两个小女郎,手无寸铁的,能怎么办?
只能跟着走了。
一路走到一处废弃的关帝庙,这里整体没多大,一进院,她们被几人呼呼喝喝推推搡搡的关进了正殿东侧房。
关公像上已经结了蛛网,落满了灰尘,但威武依旧。
门锁一落,人走远了,喜君便将面衣摘下,走到那群缩成一团的女子面前,轻声询问:“轻红何在?”
喜君哪位是独孤举人的娘子,轻红?
她们两人明显是来救人的,可依然没有一个应声的,只是都抖做一团。
姚惜看来不在这里,我们是官府的,来救你们出去,跟我们走,好吗?
语气轻柔,带着安抚之意,她已经将门锁劈开了,有了逃出去的希望,那些人点头如蒜,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喜君也上前帮忙,人在害怕的时候,有可能会腿软,也有可能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推开门,姚惜打头,喜君殿后,这些女郎一个个踮着脚,跟着姚惜偷偷往院外跑去,没想到这伙山匪这么点时间都忍耐不了,这就来找女人了。
姚惜一看是那货郎,一句废话没有,上去就是一脚,此人连话都没说上一句,登时无了。
那帮女郎一看她这架势,互相对视了几眼,也不踮着脚了,脸上的惶恐之色也渐渐消失。
姚惜活动了下手腕脚腕,对着喜君说:“你先带他们出去找义兄和三郎。”
喜君也不含糊,只说了句:“小心!”
然后痛痛快快的带着人往出跑。
姚惜连刀剑都没拿,就站在大门口前,面向喧闹的神勇殿。
不一会,身后传来多人脚步声,姚惜头都没回,长珩走路的声音,她最熟悉不过了。
姚惜来的很快啊?
崔无忌几个人?
姚惜还有六人。
这么说话,里面的人也没发现,实力很一般。
姚惜往后退了一步,把场地让给了卢凌风。
她和长珩要是出手,那可留不下几个活口了。
姚惜义兄,让我看看你的枪练得如何?
卢凌风眉目一凌,点了点头,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出来!!”
里面的声音一停,打头的人拿把巨斧,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其余人拿着横刀。
卢凌风身后五个衙役,双方这么一照面就打了起来。
长珩此时已经和姚惜站在一起了,身后还有喜君和那些女子,她们刚出门就碰上了。
打头拿斧子那人抡起斧子一记力劈华山,卢凌风只稍后半步就躲了过去,用斧子轮砸劈砍为主,力量大,灵活性差。
卢凌风甚至不用什么花招,只最基础的几招撩、挑、绞,随后一砸枪就将此人制住了。
小场面,甚至没有甘棠驿对蟒蛇来的危险。
不光姚惜长珩,当得知这伙山匪只有区区几人的时候,喜君都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