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路过甘棠驿的时候,此地已经彻底荒废了下去。
姚惜那刘十八也是可怜。
她听了苏无名和卢凌风再来此地查探的结果:“我还猜,或许是双胞胎,原来是三胞胎,可惜了。”
长珩现在是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就算说可以剖腹取子,许是也会被天下责骂。
姚惜点了点头,这时候连女子月事都被视为污秽不吉,想要开刀手术做剖腹产,那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到时候,别说生产的孕妇了,就算是孩子,都不一定会顺利长大,非生理健康问题,而是禁不住闲言碎语,愚昧迷信。
人心最难控。
约八天后,两人才悠悠闲闲的到了南州。
撑着伞,牵着马,姚惜皱眉看向天空:“这可惨了……忘了还有梅雨季这一茬。”
长珩也叹息了一声:“长安尘土飞扬,南州潮湿酷热。”
姚惜看着长珩,异想天开:“你能不能摆个阵,把空气里的水分集中起来?”
长珩无奈的看着她:“若是在水云天,还是有可能的。你不是有御水灵珠?”
姚惜我不行……
看长珩要说话,姚惜连忙打断:“男人不能说不行。”
长珩……先回去吧。
行吧,不然还能如何?
两人回了姚惜的院子,收拾了一番,然后提着东西直接就去了司马府拜访。
谁知卢凌风和苏无名都没在府上。
姚惜裴姐姐,这是崔无忌,那时在甘棠驿你见过的。三郎,这是裴喜君,裴侍郎之女。
两人见礼客套了一番之后,姚惜才问起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下值了吧?”
喜君好像是出了命案。
姚惜一惊:“又有命案?!”
和长珩对视一眼,看吧,还得是在主角身边。
长珩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当主角的时候,那……确实是很忙,事情都赶着上来的,一件接着一件,焦头烂额。
长珩既如此,我与阿惜明日再来拜访。
姚惜突然间想起,又问了一嘴:“鸡师公呢?”
喜君一乐:“鸡师公啊,喝了酒正睡觉呢。”
*
第二日,没等她们上门,卢凌风和苏无名倒是先过来了。
长珩和姚惜正在收拾屋子,这里摆个瓶,那里放张翘头案,还有琴桌香炉等等都一一摆上,按着两个人的布置习惯,将常用的东西都放好。
又在院子中添把摇椅,茶炉案几,正巧听到敲门声,长珩应了一声,就去开门。
结果就见卢凌风满脸怒意的瞪着他,倒是苏无名,一脸的笑模样。
长珩奇怪的看了眼卢凌风,直接问道:“卢参军可是对在下不满?”
卢凌风冷哼一声:“姚惜呢?”
姚惜听到了,一探头:“义兄,苏先生,进来说话呀!”
两人掠过长珩进入院内,卢凌风首先扯着姚惜走到一边:“你怎么能就这样与他同住?”
姚惜我们已经定亲了。
卢凌风什么?这么快!
姚惜点了点头:“是呀,不然义兄以为我说的私事是什么?”
卢凌风有点讪讪的看了眼长珩,摸了摸鼻子,他还以为……
他们是私奔的。
其实这时候,私奔是合法的,但这么做的少,五姓七望,世家大族之中更是少之又少。
长珩正和苏无名寒暄呢,说说长安,说说自己为何辞官之类的空话。
崔无忌我本就志不在此,官场周旋与我而言,实在是堪称束缚,正好听闻阿惜说,苏司马得狄公真传,尤善诡案,便辞官前来见识一番。
苏无名刚要客气两句,长珩便眉目柔和的笑了起来:“崔某不才,身手还算可以,也略通一点杂学。”
送上门来的帮手,苏无名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身手,再加上他这身份,走到哪都能唬人啊。
苏无名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苏某真是不胜荣幸。
姚惜苏先生,义兄,听说南州又出了命案?
看他们点头,才可惜的说道:“本来还想摆宴呢,不过既然有案子,还是等一等吧。”
卢凌风那不行,义妹定亲,怎么都要庆贺一下,明日,我邀刺史长史一起,为你们接风洗尘。
姚惜与长珩并肩,两人齐齐行礼:“多谢义兄。”
*
翌日,天气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但几人还是一起去了望宾楼摆宴。
店主欧阳泉十分热情,听说长珩出身清河崔氏,更是热情到了极致。
所以说,清河崔氏的名头还真是走到哪里都十分好用。
长珩一副豪爽侠义的样子,推杯换盏间,就将在座这几个人的性子摸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