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我罕见地没有再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有西湖,有海滩,有古宅,有江底的珍贝……只不过都是惊悚恐怖的,让我夜夜不得安稳。
耀眼的阳光刺痛我的双眼,眼角一阵炽热,我被“强制”起了床。
我是打算再躺一会儿的,但想起今天的计划我不由兴奋地准备起登山用具。
但我似乎并不知道带些什么,便只穿了身紧身衣和几个护肘,背了个大包,直往楼下走去。
初下楼便闻到异花的芳香,那是股清清凉凉却又极其上瘾的气息,循着气息来到了那间手工坊,手工坊店门开张,我有些震惊——这么早就开门了?
惊讶之余才想起是自己起晚了,我推开店门,向老板娘问候了几句。
“还没问姑娘芳名呢。”她取出做好的油纸伞塞到了我的手上,随后我低头打量着这个沉甸甸的工艺品,伞面素白,但有着隐隐约约的印花裹着烫金纸。
“郦卿。”我很高兴听到她想要认识我,便抬起头回答着,直视她的双眸,“‘郦道元’的‘郦’。”
“好文艺的名字,我叫白夙,叫我夙夙好了。”白夙微扬嘴角轻轻一笑。
她今天还是那么爱笑,我都想象不出她沉默寡言亦或是难过痛苦的模样,她好像有说不尽的开心事。
“那个夙夙,我今天有些事,伞先放你这吧。”我无奈地看向她,她点了点头,开始打量我今日的行当。她眉头微蹙,我不由得暗暗憋着气。也没过多久她便说了话——
“要去爬山?“她一语道破。
我莞尔一笑:“是,去寻寻灵感。”
她似是在想着些什么,忽然将目光集中在我的眼睛上。
“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想必对山上环境不熟,我随你一同去吧?”白夙温柔地征求我的意见,但她真诚的眼神让我难以拒绝,但登山这一活动是有风险的……
“不必担心风险,我去过多次,应是你多注意安全。”她的话正中我所顾虑的,她仿佛知道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什么。若是因为当老板便会锻烧起超常的洞察力,我不妨也去试着开家店。
“那再好不过了。”我欣然接受。
本地的山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爬,爬完不算好走也不算难走的人工梯阶,便到了禁止入内的还未开发完的山区禁区。我与她同时点头,跨进了这一未知风险区域。
你或许会问,为什么一定要闯禁区——当然是因为我被老板娘“洗脑”了——在登山途中她多次推荐这处地方,说有一处景色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片森林,有阴森之感,在这很少听到鸟叫蝉鸣,没有人迹……且光线十分暗淡,风吹来时有刺骨的寒意。
真是让我想到了之前看过的那么多鬼片和惊悚小说呢……
我开玩笑说进去看看,却未想老板娘毫不犹豫地托着我的手将我带入森林内部。
这果然是一片漆黑世界,暗无天日。
说实话这地方挺有氛围的——外边听不到的水滴声在这里却格外明显——滴答……滴答……
我跟着老板娘的步伐走了许久,这里蛛网四散,不少粘在我的裤子上。许是粘大腿渐渐没了知觉。
终于在这阴森之处寻到了一方“天坛”,“天湖”是最恰当的形容词,雾气弥漫,湖水莹莹,澈如蓝宝石,是大自然的瑰宝。或许我描绘得有些俗气,但其闪耀程度不亚于星辰银汉,此刻的森林亦被映衬出一种仲夏夜之梦的奇感。
每景每刻都诠释着白夙的正确性,这一趟我算是收获颇丰了。
我望着远处的波光粼粼,好奇心促使我走近试试水。
水质清凉却带着一丝丝虚无感,湖面映着我的脸,我伸手一触,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那湖面能照映周围的一切,有的无的,皆在一方。
此情此景梦幻得让人说不出话,那天池中的水仿佛在引诱他人沉沦。
我难得糊涂将身一近,重心忽偏,我下身动作不甚协调,竟直往那湖水里栽去。
扑通一下,我的心透心凉。
“!!!”我瞪大双眼,将双手探出湖面,极力想向老板娘呼救,但怎么也伸不出湖面,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少顷,或是命运捉弄,我在这美丽的湖泊里沉了下去。
那呼吸不了而希望渺茫的窒息感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浮不上水面的。
在不习水性且极度缺氧下,我的意识被点点吞噬。
多次想过那破镜重圆的烂俗剧,如今又多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有……好多好多遗憾。
“小青!”
“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