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儿”白笙温柔的擦去燕洵眼角的血块,轻声问道:“你相信父亲吗?”
燕洵哽咽着点头:
燕洵“我相信!”
“那就不要问为什么”女人抱着孩子,眼睛宁静的在观斩台上那些贵族的身上一一掠过,轻声的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理智可讲!就像老虎吃狼、狼吃兔子、兔子去吃草一样没有道理可言的。”
燕洵对母亲哭诉着:
燕洵“我们一家人……爹、大哥、姐……”
燕芸紧紧的抓住母亲的衣袖:
燕芸“母亲,是他们!是他们害了燕北,是他们害了我们一家!”
白笙摸着燕芸的脸颊,道:“对不起,芸儿,母亲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对不起,孩子。”
燕芸顿时脑袋轰然,片刻不知所措,愕然道:
燕芸“母亲…您在说什么呢?”
“对不起孩子”白笙怜爱又愧疚地看向燕芸:“你的身世被隐藏了十多年,是母亲自私,应该早就告诉你的。”
燕芸泪水模糊的脸上挤出笑容:
燕芸“母亲,您在和芸儿开玩笑的对不对?一定是您在和芸儿开玩笑呢…”
她始终不愿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又一打击。
“孩子,去找你真正的爹娘。”
燕芸拽着母亲的胳膊:
燕芸“母亲,您是为了不让我受罪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芸儿…”
燕芸“母亲,芸儿不怕的。芸儿是你和爹爹的孩子,生是燕家的人,即使死,我也无怨无悔!!”
“好孩子。”白笙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
过了一会儿,白笙放下抱着的燕芸,提起裙角,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动作那般轻盈,可是落在石阶上的脚步,却又显得那样的沉重。
万双眼睛齐齐注视着那个一步步走上九幽杀地的女子的背影。长风卷起她的衣裙,飘飘欲飞,像是一只在狂风中徘徊的白鸟,而风中回荡着的是灵魂不甘的哀嚎。
白笙手指抚上第一个金盒,男人的剑眉被血污了,暗红色,但却不显得多么狰狞可怕。他的眼睛紧闭着,好像是睡着了一般。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女人望着她的丈夫,手指在下面虚无的轻抚,好像那里仍旧有一具伟岸的身体。
“这是我的丈夫,燕北定北侯,大魏西北的兵马大元帅——燕世城!”她的手划过他的脸孔,在他的耳际,有一道小小的疤痕,似乎很多年了,不仔细看已经快要看不出来了。
“这里的伤疤,是当年齐王叛乱时,被人用剑刺伤的。”白笙一一回忆着:“当年叛兵火烧皇宫,里面的人出不来,世城带人用性命杀进去救驾,世城当先找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他背着昏迷不醒的皇帝,一个人孤身冲出了三千兵马围困的盛金宫!身上手上三十多处刀伤,事后养了半年才能下床走路,那一年,他才十七岁……”
“这里,是白马关一战留下的”白笙手拂在他下巴上一处明显的红痕上,继续道:“当年祭拜祖庙,所有皇亲国戚都有临场,可柔然人却突然发难,打开关口,率兵入关。世城得知后,率军从燕北出发,七日七夜不卸甲不离鞍,昼夜不休,身先士卒的解了祖庙之危。你们的皇帝当场在白马关顶发誓,大魏和燕北时代君臣,永不相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