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都尉这才知自己完全会错了意,连忙谢主隆恩。本来遇上此类封赏,理应推三阻四谦逊一番,最后才勉为其难接受;但敖家如今指婚无望,儿子整日与二皇子好得像一个人,太子都看在眼里,皇上也未必不心存猜忌。此旨便是不打算将敖家算作二皇子一党,实是求之不得,若是犹豫推拒,反而平添圣上疑心。
玺亲王启禀皇上,
玺亲王此时却上前道:
玺亲王敖家贤侄家传武艺出类拔萃,只做皇家子弟的日常护卫属实是大材小用了,皇上当真英明惜才。只是皇子护卫之事也非等闲,二殿下为国奔波,一回来便被调走身边人,不免伤感而对圣意有所误会。微臣斗胆举荐今年武举第六名——我的侄儿陆迁来补了这缺,皇上您意下如何?
敖都尉听得心里冷笑,面上神色却更为和悦。
皇帝微笑不语,片刻后见臣子们无一人反驳,才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道:
樱花国国主我这个王弟从小便思路周全,多少我想不到的事,都靠他,才给我补齐了。只今天怎的舍近求远呢?你亲家的二小子从军归来正赋闲在家,怎么倒把自家人忘了?
玺亲王心里骂娘,我儿媳妇的弟弟姓西村,怎么就比我亲妹子的儿子跟我更是自家人了?
他还未作出回应,西村将军已从他身后踏前一步,面色沉肃道:
西村将军犬子未参加武举,乃是一无官无职的衙内,怎堪皇子护卫的重任?
玺亲王心说这老小子是怪我话头起的不好了?但心里并不想让步,索性佯装没听懂。
樱花国国主你那二小子从军时可是屡立战功,武举固然是为国选才,战场却也是火炼真金。诸位爱卿的子侄未来都是樱花栋梁,哪有差的?玺亲王你说是不是呀?
玺亲王圣上英明,所言极是。
玺亲王赶紧咽下吐槽,熟练地恭维。
樱花国国主东海一战,我军虽元气未伤,总于士气有损。四夷日强,不唯今时今日,不唯秽貊一国。当此国事,樱花上下,男女老少,无人可置身事外。无论是朕这个国主,还是各位国之栋梁贤才,乃至朝堂之外的天下士人,市井小民皆不可不以国事为首,图樱花之长治久安。
“圣上所言甚是,圣上万岁万万岁。”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殿中群臣不约而同俯身下拜,山呼万岁。
樱花国国主众爱卿平身。
皇帝双眼巡视一周,耷拉下眉毛,嘴往身边老太监手中的诏书上一努。
早就在一旁等候此刻的太监总管立即会意,沉稳地踏前两步,将写好的诏书一抖展开,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嫡长女金枝公主,性资敏慧,含章秀出,雍和粹纯,实慰朕躬。今有海国秽貊李氏王族四子日美,述其自幼仰慕樱花风俗文明,心悦我樱花金枝公主。三次出使请求与公主和亲,言辞恳切,情意深挚,朕皆未允。如今再四上奏,朕思虑良久……
公主和亲虽是内宫传言,皇帝的意图也已表露多次,但如今圣旨下达,才算真的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