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国国主哈哈哈这孩子,多大了说话怎么还没个太子样。
皇帝像是在责备,面色却是任谁都能看得出的开心。
马嘉祺虽也敏感到此刻应该表白些什么,但毕竟不擅官场的思路,还没有开口,太子已经讲完这番话,且将他也带上了。
马嘉祺向太子投去感谢的目光,但发现太子却并没有朝自己看,仿佛那番话并没有替自己说的意思。
樱花国国主子逸啊,我知道这一趟出去,只怕你比祺儿更辛苦,你也说说吧。
皇帝更加和颜悦色。
敖子逸嗨,那地儿有什么好说的。蛮夷之邦,茹毛饮血。酒没有樱花醇厚,饭菜没有樱花精致,每日介跟那阴阳怪气儿的丁程鑫虚与委蛇,当真辛苦疲累之极啊。
一番话说得皇帝哈哈大笑,指着敖都尉道:
樱花国国主你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是什么都爱推辞,你这儿子可会邀功得紧哪。自然不能白辛苦,回头就重重有赏。
敖都尉忙不迭地谢主隆恩,又说敖子逸都是年幼无知胡说八道,根本并不懂什么邀功。
皇帝却正色道:
樱花国国主哎,有过当罚,有功就当赏。我可对子逸这直爽劲儿喜欢得紧。子逸啊,你可知朕当年为何最喜欢与你爹一处耍?他那时便是你现在这一副直肠子,哈哈。可惜现在年纪大了,越发老成持重。
语气中满是遗憾地续道:
樱花国国主正是要这样有一说一,才是忠君之道。
说完颇有深意地环顾众人一圈。
帽子扣得这么大,敖都尉当然不敢继续辩解,画蛇添足。
马嘉祺此刻却也看出了父皇对炎的真实态度,佩服敖子逸反应如此机敏,心想这家伙也真是个人才,这编瞎话的水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不是我跟他一块呆在那儿的,都要相信他说的了。
樱花国国主开宴开宴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也不要只顾着说话,都吃呀。
皇帝笑呵呵捋着胡子,好像刚才不是他发话引得大家停筷似的。
这场家宴皇帝对敖都尉及敖子逸格外热情,尤其对敖子逸更如自己子侄一般,但马嘉祺看去,敖子逸却不似表面受宠若惊,时常走神,好似满腹心事,相处十余载,几乎未见过他这样。
马嘉祺你怎么了?
马嘉祺有些担心,趁着余人都在观赏歌舞,悄悄询问敖子逸。
#敖子逸我能怎么呀?只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敖子逸本无几人敬酒,却自己喝了十好几杯,醉意微醺地抚着胸口哼唧:
#敖子逸殿下有没有觉得……这里……很不安……山雨欲来……
说着竟然迷迷糊糊地醉倒了。
他没有告诉马嘉祺的是,其实他父亲信里还说了另一件事,另一个人,而那件事甚至比樱花的战败更让他挂心。本以为今天能见到,然而那个人今天竟又没有来。
这是马嘉祺第一次见敖子逸喝醉,他说的话让马嘉祺内心也莫名其妙地七上八下起来。
敖都尉称儿子已醉,要提前告退,皇帝便体贴地召侍卫用软轿将敖家公子抬回都尉府。
两名侍卫轻轻架起敖子逸时,马嘉祺还听见他口中模糊呢喃:
#敖子逸回来好累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