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有灵药加持,马嘉祺的手腕已然痊愈,恰逢炎联盟将一年一度的秋猎改为年终的冬狩,丁程鑫便带马嘉祺敖子逸一起参加。
马嘉祺想起那日出城时好奇双人骑兵的战术,丁程鑫确曾说以后必有机会,心想原来他并非随口安慰,特地改在冬天大概也是想等自己伤愈。心头一暖,当下因他说太子而生的怨怼便悄然少了好几分,一时又记起丁程鑫那件盐池白羊皮袄在贺兰山因自己而毁了,更觉歉疚。
马嘉祺虽不知那件皮袄来历,但料想必非凡品,自己所带金银在救助貊秽奴隶时已然告罄,即使买得起昂贵的二毛皮袄,别人收藏日久的东西必有深意,只怕也不是随便再买一件就可以代替。此刻听说冬狩在即,心想趁这大好时机,若能猎杀一只珍禽异兽,扒了毛皮给他重做一件,虽然未必好过原本那件,但因是自己亲手所猎,以后需用时能想起好友的一片真心,也稍可弥补了。
他本就深羡丁程鑫的箭术,恢复期间已在偷偷用功,如今有此打算,更是昼夜苦练。
旋即到了冬狩当天,再见贺兰,已是薄雪覆山,别有一番风情。丁程鑫马嘉祺想起当日山中经历,均是心下感触,同时向彼此瞧去,脸上皆浮笑意。
这次参加冬狩的都是凤凰的驻军,就连之前泉城行宫的军队也来了大半。马嘉祺见大部分人牵着猎犬,官军中也有人带的是本土少见的猞猁,猞猁尤比猎犬更擅长赶兔,看来大家心中各有分工。
再去瞧丁程鑫,堂堂盟主,左右竟没一只“帮手”助阵,马嘉祺正感奇怪,却见他朝天吹了一个呼哨,此景甚是眼熟,回想之间,空中一只黑点已由远及近冲来,速度之迅猛,目不可追。再定睛看时,黑点已然放大数十倍稳稳落在丁程鑫肩头,瞧那身姿轻捷矫健,落点准确,正是马嘉祺回忆中那只眼神倨傲的海东青。
原来这家伙是他的猎鹰,马嘉祺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年前的画面:比武场上,人头攒动,那海东青高高在上翻着白眼,朝天鸣啸,在场的人纵成千上万,下至庶民百姓上至王公天子,也绝无一人在它眼中。其情其景如在昨日,马嘉祺竟有几分老友再会的亲近激动。
不知它这一年去了哪里,上前摸摸它脊背的羽毛,海东青头一歪,见是马嘉祺,也不知还认不认识,甚是不屑地扭过头置之不理,却也并不拒绝飞离。
马嘉祺往年也曾与父兄一起参与皇家狩猎,但地处平原自可纵马疾驰,奔追无阻,像这样的山地狩猎倒是第一次,内心颇感期待。
只听一声号角吹起,声震云霄,整肃的马队立时分散开来,分别奔向巨大山脉上数量众多的贺兰山沟,一时马蹄阵阵,轻土飞扬。
丁程鑫的海东青展翅冲天,一下子便赶在了队伍最前面,在众人上空鸣啸着盘旋了好几个圈,俯瞰整个贺兰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