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官兵一进来便大喇喇坐下吆喝上酒上菜,一队囚徒却蜷缩在旁。一大半是女囚,因被铁链勾连,被官兵牵拉推搡下几人跌倒在地,余人又被拖拽踩踏,最后干脆全都摔倒在一处,在地板上挤做一团,瑟缩着等那几个官兵用饭。
官兵押解犯人本非奇事,一次押解如此多人还一同带入客栈吃饭,又当众如此施虐的却是少见。大堂的食客旅人都忍不住偷眼去瞧。
敖子逸见丁程鑫的目光却不是看热闹,而是盯在一人身上,那人身着囚服,却不在地下,而是坐在几名官兵旁边,不仅与他们攀谈,一同用酒菜,那几名官兵似乎还对他颇为客气。敖子逸正觉奇怪,丁程鑫却忽然扭头,招呼他跟着等在一旁的小二往房间去了。
第二日中午,敖子逸与丁程鑫去大堂吃饭,却见那几个官兵一队囚徒竟然还在这里,也不知他们这么多人昨晚宿在何处。
午后敖子逸去牵马,丁程鑫拦住他道:
丁程鑫我们再住一日。
敖子逸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却听丁程鑫附在他耳旁道:
丁程鑫你数数那队女囚少了两个。
当晚,丁程鑫入夜不睡,推醒敖子逸,二人一同跃上客栈屋顶,只听四下寂静无声,月光下客栈后院的草垛上七歪八倒挤着那队囚徒。他们也并未睡去,却似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约莫一炷香功夫过去,月已升高,忽然一人猫腰进了后院,稍稍四处张望,看到这队囚徒后却直起腰大胆起来,背手径直走过去,忽然拉起一个女囚的头发,便熟练地往旁边的柴房拖拽,女人张嘴欲呼,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巴。旁边一男囚伸手欲拉女子,被他一脚蹬在胸口,头撞在马槽上,竟然立刻晕了过去,可见此人下手之重。
眼看那女子马上便要被拖入柴房施暴,敖子逸心头突突,轻问:
敖子逸我们要不要出手?
丁程鑫还未及回答,便听柴房里哎哟一声,那人已被踢了出来。
月光下只见一名少年身影从柴房中踏出,指着那人道:
少年我从昨日事后便在此处等你,你竟然真敢又来!
敖子逸一听声音又惊又喜,
#敖子逸这不是……
却见丁程鑫正瞧向自己,连忙住口。
丁程鑫你的书童武功不错啊?
丁程鑫一句调侃敖子逸只如未闻。皇子书童本来多兼贴身侍卫,敖子逸想他也未必会觉不妥。
原来马嘉祺那日醒来,一问二人已丢下仆从往炎部落大本营去了,惊得六神无主。一时找不到自己的马,随便挑了行宫一匹肥壮的马,当下衣服也不换,便追了上来。是以虽然月色朦胧,他那身给樱花国仆从统一安排换洗的衣服,丁程鑫却一眼便瞧得出来。但此刻局势未明,女子又已被救,他二人便暂不现身。
只见那人立刻呼救起来,马嘉祺纵身一跃,也上了房顶,恰好与敖子逸丁程鑫直接脸对脸,惊得差点立时栽了下去,幸亏被二人一同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