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廖芜媛不说，郑可茜他们也会去找余晟津吃饭。
早在联系廖芜媛之前，他们几个前后脚都收到了陈昭的电话，请求他们带着余晟津请吃一餐饭。
说是他最近加班太勤，怕他身体吃不消。
可是杨程听得出有问题，但具体什么样的细节，他也不清楚。
自从和弟弟和好了之后，杨程就一直想请廖芜媛和余晟津他们吃一餐饭。
这一次难得有机会，结果廖芜媛却不在。
“好，刚好这段时间杨程也想请客来着。”
“好啊，好……谢……”
还没等她说完，郑可茜就听到了电话那一头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时差还是疲倦的缘故，廖芜媛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郑可茜默默地挂了语音，基于想起余晟津不怎么看微信，她改成打手机号码。
余晟津没接。
因为此时的余晟津，已经抽完了三根烟，也是一样倒头睡着了。
他的疲惫，他的思念，终于才此刻得到了释放。
杨程在一旁对妻子说：“我们要不要去买点菜，然后一起去小鱼儿家看看吧？”
郑可茜摆摆手：“别那么急，我先去给方继学联系一下。”
郑可茜并没有打电话，而是选择给方继学发了微信。
方继学很快回复了，杨程这边表示没有联系到余晟津，郑可茜转头对杨程说：“阿姨不是也说了，他三天三夜没怎么休息了嘛，让他歇一会儿。”
杨程问：“最近好像他们都很忙？”
郑可茜抬眼看着丈夫：“嗯，是的。芜媛去法国了，她得去两个礼拜左右，这事儿估计就费了许多时间。我跟继学说了，我们晚上六点去余家见面，刚好我打电话给阿姨，跟她告知一下，最近他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杨程好奇：“那个骸骨案还没破吗？”
郑可茜蹙眉：“毕竟二十五年前的骸骨了，线索一定特别少。我想以小鱼儿最近的熬夜来看，这个案子肯定离破不远了。”
杨程给妻子递来一杯水，妻子不要，连忙捂着嘴巴。
“不是煮了玉米水吗？我想喝这个。”
“你最近怎么了啊到底？胃口一直不好，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郑可茜摆手，“我没那么娇贵。”
杨程转念一想，问：“咱们上次是什么时候啊？”
郑可茜白了他一眼：“干嘛啊，想比试？”
杨程无语。
郑可茜从一旁把手机拿出来，联系了陈昭。
简单地说了几句，不知道她们说了啥，杨程发现她的脸色像是有些微变，像是很差。
挂了电话，郑可茜深深地看了一眼杨程。
“怎么了？”
杨程把衣服叠好放在沙发上，去厨房加热玉米水，趁着电热壶煮水的功夫，杨程就坐在一旁看着妻子。
郑可茜朝其摆摆手：“没事。”
杨程一脸担心：“真的没事吗？这几天你一直都很疲惫，只有今天稍微精神点。”
杨程给她递来一杯玉米水，郑可茜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不忘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自己。
确实，她的眼圈耷拉在下面，又黑又重。
“一点事儿都没有。”
郑可茜关上手机，对丈夫说：“五点叫我，我去睡一觉。”
杨程觉得奇怪：“你刚刚才刚睡过诶。”
郑可茜抬眼看他，从昏暗色的灯走近丈夫的身边。
餐厅的灯比客厅亮，她那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能把杨程吓一跳。
“我再睡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困。”
杨程耸耸肩，示意让妻子进房了。
杨程把衣服整理好放在客厅，就一个人下楼买菜了。
之前聚会里，杨程已经了解了他们几个人爱吃的菜。杨程一边买菜一边找食材，就随随便便买了四个袋子，有菜有肉，应该够了。
他回家之前，先是抽了根烟。
杨程夫妇俩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抽烟了。
他没抽几口就被郑可茜的电话给催着回去了。
一回到家，郑可茜直接问他：“抽烟了？”
比起丈夫，郑可茜抽烟的时候其实很少。
不过近一个月来更少。
“嗯。”杨程没有否认，“我去洗个澡吧。”
郑可茜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接过袋子：“简单冲一下吧，你身上真的难闻了。”
杨程去洗澡的功夫，郑可茜拿着手机又联系了一次余晟津。
电话通了，郑可茜情绪激动万分。
“小鱼儿！”
“嗯？”余晟津显然刚醒，声音还带着起床气。
“今天我们去你家吃饭行不？”
余晟津揉揉脑袋，“行啊。我妈刚好也跟我说加班，我想喝点了，你们带几罐啤酒来呗？”
郑可茜连连say no，继续说：“喝点别的吧。”
余晟津也没有说什么额外的，而是低声回应：“那我买。”
听到余晟津语气低迷至极，郑可茜笑着说：“我来买吧，你别急。”
“嗯，你做事我放心。”
挂完电话，杨程夫妇出发去了余晟津家。
出发前，郑可茜打电话告知父母记得给猫喂猫粮。
杨程叹气：“明明是他俩的猫，搞得跟我们俩的一样。”
郑可茜说：“就当养孩子呗，说不定能养的圆滚滚的呢。”
“你早说喜欢猫，我也可以给你买一只啊。”
“别人家的更好嘛，家里难道你负责清理吗？你连我头发都清理不干净。”
杨程自知说不过妻子，自然也没有再发话。
开车到了余晟津家路口，杨程夫妇和方继学碰了面。
方继学模样比之前更英俊，整个人在路灯下真的如同春光满面一般。
郑可茜说：“我刚准备买呢，你就买好啦？”
方继学举着一个白色袋子说道：“嗯，我买了四瓶优酸乳。”
郑可茜会心一笑：“该不会又要抽着喝吧？”
方继学颔首：“当然。”
当他们三个人齐齐地等开门的时候，余晟津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吓了一跳。
……
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只见余晟津一手握着门把，对他们说：“哦，你们来了？”
余晟津的声音低沉，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沉沦在某场未完的梦境。
余晟津穿着一件白T恤配黑短裤，整个头发都翘起来，跟耷拉的麦秸秆一样。
他并没有穿拖鞋，而是穿着一双黑色的袜子，一上一下的袜子让人觉得滑稽。
余晟津侧身让他们进来：“诶哟，我何等荣幸让你们三个大厨给我做饭？”
方继学直接把客厅灯打开的同时不忘吐槽老友：“你真的是个疯子，能不能修修边幅？”
不比一身西装的方继学，余晟津是真的很邋遢。
杨程在一旁看着客厅的乱糟糟，本能地反应开始收拾。
在家他就负责干这一类的活，现在纯属条件反射。
杨程一边收拾一边还在说：“你妈妈回来不削你啊。”
余晟津笑了笑：“不削，她从来不打骂我。”
郑可茜坐在小沙发上说：“好久没见你，你怎么还瘦了？”
余晟津打量着自己：“是吗？还瘦了啊？”
郑可茜对其无语，又说：“你收拾一下，等会儿他们做完饭你就可以吃了。”
方继学问余晟津：“你吃午饭了没有？”
余晟津捂了捂肚子：“没，我睡到现在，三天没合眼了。”
两个男人大概整理了一下好一会儿，最后异口同声地对余晟津说：“快点吧厨房介绍一下，我们可不想找不到东西。”
郑可茜闲着无聊，也对余晟津说：“我能去你房间看看吗？”
余晟津先是对郑可茜嗯了一声，也没顾得上收拾，直接带着两个男人进厨房了。
不比厨房开始忙忙碌碌，余晟津的房间里清清冷冷。
郑可茜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床上的被子还没整理好，被角耷拉在地上，而床头柜还多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廖芜媛以及他们的猫。
那是一张自拍，里面是廖芜媛难得的笑意和余晟津的无措，照片附在了木质相框里，整个照片的氛围显得十分恩爱，又有轻描淡写的简单。
郑可茜一直觉得，廖芜媛就应该配这样的余晟津。
意气风发，彼此珍惜，简简单单。
早在高中时期，她就发现廖芜媛对制服类的人物特别憧憬。
尤其警察。
好比警察来学校做演讲，她都会一步三回头多看那制服几眼，就像是订上去了。
郑可茜望着这张照片，感受着到了两个好朋友之间的变化。她感觉自己的两个朋友在一起越来越甜，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让她无比开心和自豪。她把照片放回去，看着门上挂勾挂着的袋子。郑可茜认得，那是年初同学聚会里的袋子，袋子的底部她都有一个独特的贴纸被她贴着，低头一看，发现袋子是廖芜媛的。
郑可茜第一反应就是廖芜媛的礼物还没被余晟津还掉。
她也无所谓，她明白余晟津的做事方法，自然也没有管他。
厨房里，余晟津罕见地一边叼着烟一边做饭，就跟饭店后厨上了年纪的伙夫一样。
方继学还在给择菜，用着轻快的语气宣布了一个消息：“兄弟们，我有女朋友了。”
余晟津和杨程两头齐齐望着方继学，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你们不信？”
余晟津叼着烟不方便说话，他把一只手夹着烟，一边炒着菜说：“不是不信，而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长久。你绯闻对象可太多了，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继学低头剥着豆荚：“这一次是真的。”
杨程问：“差几岁？”
方继学用手指数了数：“四岁。是我们这新来一娱乐记者。”
余晟津把烟掐灭入垃圾桶，继续说：“那你好好待她吧。”
以往他都会吐槽几句，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正经。
然而这一次，余晟津的语气少了九分玩笑，多了九分认真。
杨程很少见他如此，便顺便问了一句：“最近工作不顺利？”
余晟津摇摇头，摆手：“没事。”
他把土豆丝盛出来，侧身给方继学和杨程腾位置。
杨程做之前先去找妻子，问她：“想吃什么？”
郑可茜说：“松鼠桂鱼。”
杨程摸了摸她的头：“偏酸偏甜？”
郑可茜想了想：“偏酸，最近想吃酸的。”
杨程颔首：“好，那我等会儿再做。”
郑可茜看了一眼余晟津，对他说：“聊聊么？”
余晟津本来放下菜后站在餐桌前专心想问题，被郑可茜一cue有些吓到：“怎么了？”
郑可茜笑道：“就聊聊天而已。”
坐在客厅，余晟津很少见的在抱着手臂思考。
郑可茜从袋子里抽出一瓶原味优酸乳喝了起来，咬着吸管问他：“你们最近吵架了吗？”
余晟津抬起头看她，像是云里雾里，又像是难以置信。
他们俩在彼此的面前都不太爱表达自己的情绪，他说：“没有。”
“但愿没有。”郑可茜吸了一口优酸乳，“我就怕你们吵架。”
余晟津挤出一丝笑容：“哪有，只是她最近太忙了。”
郑可茜跟他们是多年的朋友，性格早就非常熟悉，也懂得彼此的雷区。但是对于两个闷蛋的感情生活，她确实不该掺合。但是比起余晟津，她更在乎廖芜媛，因为廖芜媛朋友不多，性格也内向，所以自然更在乎同性多一点。
“她去法国了。”
“嗯，我知道。”
“我听阿姨说你不去送她，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余晟津望着郑可茜的眼睛，只感觉郑可茜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不知名的真切。
郑可茜想知道结果，更想知道过程。
“我们不会吵架。”余晟津从茶几掏出两根果丹皮，拿出一个交给郑可茜，“吃么？”
郑可茜吃了一惊：“这是廖芜媛爱吃的果丹皮诶。”
余晟津笑着说：“我最近也是吃这个来戒烟。”
“瞎讲。”郑可茜把果丹皮拆开吃了一口，“我都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了。”
“你什么时候变狗鼻子了？”
郑可茜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这一个月都这样。”
半个小时后，正式开饭。
望着松鼠桂鱼，郑可茜直接一口气拆开了一大半吃着肉。
杨程疼太太，一边帮着她剔骨，一边帮她取肉。
方继学难得开怀大笑：“可惜，你这样吃我们怎么吃？”
郑可茜指了指剩下三道菜：“你们吃这些，我只想吃鱼。”
余晟津夹着胡萝卜丝吃了几口，说：“好久没吃住家饭了。”
三人发现，余晟津眼睛有浅浅的泪光。
杨程主动问了他一句：“你没事吧？”
余晟津腮帮子还有两团饭：“没，我只是好久没吃了，最近都在警局吃饭。”
方继学问：“我们需要给阿姨留点吗？”
余晟津说：“不用，我妈说三队需要出警，她得去帮助。”
望着余晟津一脸憔悴又低下头吃饭模样，就连三个人也不好说话了。
郑可茜开始烘托气氛，说道：“同志们，我的剧很快就要开机了。”
余晟津少见抬起头，问她：“怎么样，打算在哪开机仪式？”
显然，这明显提起了余晟津的兴趣。
“嗯，咱们的学校。”
方继学问：“跟学校交涉好了？”
郑可茜笑脸盈盈：“当然，你们等着看，我要获得最佳编剧奖！”
余晟津拿起优酸乳跟她碰杯：“祝我们郑大作家，成功开启新的篇章。”
四人举着饮料，彼此一饮而下。
见余晟津舒展眉头，杨程对妻子说：“你知道吗？方继学他谈恋爱了。”
同样地，郑可茜也是难以置信。
“你，谈恋爱了？”
余晟津这次终于露出笑脸：“是吧，我也不信。”
方继学嘁了一句：“下次带给你们看，可漂亮了。”
话罢，方继学用他修长的手指挑起了一只小龙虾开始剥壳。
小龙虾是方继学带来的，紫苏味的，是他最爱的外卖之一。
都说主持人要保持身材，可是方继学丝毫不在乎小龙虾所带给自己的卡路里。
“那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一家的白菜被你这只英俊的猪给啃了。”
方继学无语：“你从小到大就不会说好话吗？”
郑可茜咂舌：“当然啦，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
他们边吃边聊，聊着家常，道着过去，诉着将来。
或许是许久难得这般热闹，余晟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八点整的时候，余晟津的神经线突然敏感起来。
这是一种强烈的预感，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缘由。
他的心剧烈跳动，迫不及待往自己的房间里跑了过去。他没顾得上方继学的劝阻，也没顾得上郑可茜的话语，而是直接往房间里冲去关门。
果不其然，确实是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锁屏上面只有是两条短信。
余晟津看着手机短信，看了很久很久。
他并没有开灯，他孤独地望着外面的夜色，想起了很多人。
自己没见过的父亲，抚养他大的叔叔婶婶……
有那么一刻，余晟津有一种赴死的即视感。
几乎同时，他听到屋外有动静。
余晟津关上手机的那一刻，杨程帮着打开房间灯，询问他：“怎么了，有事需要帮忙吗？”
余晟津转身看了一眼杨程，笑着说：“没事，只是明天要去公干。”
杨程也没察觉出什么，他示意余晟津：“那我们先走了，可茜有点累了，碗筷我们已经帮着收拾好了。”
余晟津走出屋子，看着郑可茜，又看着方继学。
他对他们三个说：“谢谢你们今天来陪我吃饭，我好久没这样吃饭了。”
方继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说这些，我们先走啦！”
余晟津抓着钥匙，对他说：“我来送你们。”
他们三个难得见余晟津如此，自然没有再说什么。
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余晟津双手插兜，全程低着头。
望着地上的四个黄色剪影，余晟津愣神了。
他想起了那一个晚上。
她请求他留下，陪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思绪很混乱。
“晟津。”
余晟津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朋友们。
郑可茜难得叫他名字，她走上前，对他说：“小鱼儿，你没事吧，这一天你都恍恍惚惚的。”
余晟津还是那个表情：“没事。”
方继学说：“是啊，有什么事，还有我们在呢。”
杨程上前握住他的手：“对，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怕连累。”
【不要怕连累……】
余晟津上扬嘴角冷哼了一声：“没事的兄弟，我很好。”
“可是你脸色真的很难看。”
郑可茜是女人，哪怕是昏暗的灯光，她都会比其他两个男人观察的要细致的多。
她把余晟津拉到一边，问他：“你是不是和芜媛出什么事了？你不用着急回答，点头和摇头就好。”
余晟津点点头。
“是芜媛的事儿吗？”
余晟津该怎么回答？
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他做出摇头。
“你们感情真的还好吧。”
余晟津点点头。
“她跟我说，她邻居家哥哥注射非法药物，是不是真的？”
余晟津倏然抬起头，但脸色实在太差，加上路灯比较暗，难得让郑可茜吓退了两步。
郑可茜很少被这样的余晟津吓到过。
但这一次她站在路灯下，双眼看着站在暗处下的余晟津，她从未见过他的眼眸居然会如此黑，就跟一匹在戏院的幕布一样。
“可茜……”余晟津拿出口袋里的烟盒，但他病灭有抽，而是说：“这事我会调查。”
余晟津知道廖芜媛没法跟好姐妹启齿自己的家庭，只能无中生邻居。
郑可茜松了一口气，她发现余晟津还是没变。
有原则，有坚持，更有自己的毅力。
有的时候，郑可茜都觉得余晟津做自己小说的人物都感觉黯然失色了。因为一旦写了，他这个角色想必是大家前所未有的白月光与敬仰，所以面对余晟津，郑可茜都是保持着最强的友谊。
因为她本能地自私想让他永远为自己职业奋斗。
这是她初中时期最好的朋友，从初中认识到现在，他一直都有自己的脾气和原则。一旦继续逼问，事情就会变成无法预知的后果，所以郑可茜再也不问了。
她走上前，从包里像是在掏东西。
“这个我一直想给你，既然今天难得有时间，我特别给你带来了。”
“是什么？”
“你猜？”
“我猜不出来。”
郑可茜嘻嘻笑着把东西交给他：“给你。”
余晟津接过，发现那是一张廖芜媛高中时期的照片。
穿着他们高中特有的夏装校服，侧坐在他们学校篮球场的观众席坐着，头上扎着一条马尾辫，像是在看着什么。
这张照片的姿势并不是刻意摆拍，很明显是真的不知道有人会拍自己一样。
“这是我之前找照片的时候突然翻出来的。想着你应该想看多一点她的照片吧。她这人吧跟你一样，特别不喜欢拍照，也不怎么爱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不是校报社的嘛？我就用了学长的相机拍了一张，当初廖芜媛还不知道呢。我就后来自己收起来了，就想着哪一天她突然有老公了就送给她老公，结果现在没有老公，但是有男朋友，基于我们俩的关系，那我就当送你了。”
郑可茜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道了再见，就离开了路口。
周围很静，静到只有只有他一人，听着自己的砰砰砰心跳声。
余晟津一个人走在路上，手拿着照片，独自一人来到了邮箱边。
他本想借着由头取信的，却发现自己的心思全在这张郑可茜给自己的照片上。
邮箱旁的路灯一向是最亮的，余晟津叼着烟，点了上去。
余晟津简单地吹出几口烟，他总算透过路灯看清了廖芜媛高中时期的模样。
她基本没怎么变。
只是变化却是她比高中时期更瘦了些。
她穿着他们高中时期的运动服，白色短袖配黑长裤，梳着的马尾辫刚好触碰到肩膀。不同于别人的正坐着，她是侧坐，背后则是他们学校的天文台。这张照片阳光补得很好，甚至能看清她汗流浃背，还有那红润的脸颊。她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多了一份浅浅的笑意。
一口口烟的喷出，望着下面的日子，余晟津开始仔细回忆着这个地方。
突然一阵摩托车的喇叭声，余晟津的回忆瞬间被打开了。
他记起了这个日子，也记起了昔日的自己。
他头仰在邮箱上，默念了一句话。
“呵！这应该就是上天赐予的定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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