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去哪里撒野了?”
廖芜媛扶额,回应道:“我只是今天晚上吃坏肚子了。”
余晟津垂下眼帘:“晚上你吃什么了?”
“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有心的。”
“没事,我怕你出什么事。在这听到你声音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平安就行。”
“我今晚加班,我很久才回公寓,当然也有可能不回去了。”
余晟津抬起头看着对面黑漆漆的楼层:“怎么能不回家睡呢?”
“因为我……我……想抱着你睡。”
她语气里带着二八芳龄少女般娇羞与娇柔,让余晟津瞬间下身一阵酥软。
余晟津笑着说:“过几天不就见了嘛。”
廖芜媛没有力气再说他别笑了,而是拿着马克杯去接热水。
她说:“余晟津,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是不是特别无趣?”
他问:“为什么这么想?”
她说:“因为我什么事都让你操心,什么事都不主动,就爱哭,又不会撒娇,更不会跟你亲近……”
说到这,她语气哽咽。
余晟津安慰她:“谁说男孩子就一定要喜欢爱撒娇和爱跟身体亲近的女孩子了?”
廖芜媛吹着马克杯里的红糖水,接着说:“余晟津,我一直觉得我……没有那么合格知道吗?这才多久啊,我惹了多少事,给你操了多少心啊……万一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家庭了,我要是还这样,你会很累的,我不想你精神负担那么重。”
余晟津再也忍不住了。
廖芜媛听到电话那一头有拖鞋急匆匆地声音,还一边听到余晟津对他妈妈说话,像是要来找她。
她已经听到关门的声音了。
“余晟津,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廖芜媛,这就是你说的好聚好散吗?”
余晟津下到了一楼,朝着电话里奋力一吼。
廖芜媛望着杯架上的杯子,怯怯地说:“你不要来找我!”
“我就来找你了。怎么?你还想逃?廖芜媛,你逃不掉的,哪怕你有一天跑到法国,我也会找你。”
余晟津全程开车屏气凝神,一路开到了写字楼的楼下。
他又停在了那个地方,快速跑到写字楼,直接跟保安申请了之后,保安看他可怜,便放他去了。
他直接按电梯上楼。
电梯太慢,他直接沿着安全楼梯一路跑上去。
电话还没挂,一直都在廖芜媛耳朵里听着。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知道他今天比以往都要焦急。
他跑的满头大汗,在茶水间一眼看到了她。
也许感应到了,她放下水杯和扔掉手机,一下子朝着他的方向跑去拥抱着他。
他没来得及张开双臂,结果迎面的女人把他身体狠狠撞了一下。
力气太大,险些把他撞倒。
“芜媛,我来了!”
还没等到她回复,他又说了一句话。
“不-要-分-开!”
他覆着她的后脑勺,语气沉重。
他一个字一个字砸向她,她本想在他面前坚强一点,但因为他的语气原因,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他像极了一棵凉爽的大树,而她则一直将他为栖息地。
眼前的男人身体温暖,他汗流浃背,脸上的汗紧贴她的黑发。
单薄的衬衣还因为汗水从而湿透了后面一大半。
他甚至连外套都没穿,拖鞋更是没有换。
余晟津今天之所以有这样的情绪,是因为邵言南的无心之举。
他害怕,他在乎,他担心。
廖芜媛默默地用右手手掌抚摸着他的胸前。
心脏跳动的很急促,咚咚咚,咚咚咚,就这样把她这大门打开了。
“好,我们不分开,死也不分开!”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背,并从衬衣里探入,摸到他热烫的背后还带着黏糊糊的汗渍。
“跑上来的吗?”
“你管我呢!”
“这辈子,一起走吗?”
“走!”
他语气坚定,低头吻着她的脸。
唇温热且滚烫,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这辈子此生唯有你一个男人。”
“我这辈子就只有你这一个女人!”
“余晟津,请原谅我的自私。”
“这不是自私,就像我,我只想拥有你。”
他慢慢地松开她,用左手手掌覆在她的脸上。
“问你个事儿,行吗?”
“问!”
“你喜欢我什么?爱我什么?在乎我什么?”
余晟津冷笑:“这是一个事情么?这分明是三个问题。”
廖芜媛的手慢慢地环着他的腰,抬头看他:“说吧。”
“喜欢你的美好,爱你的坚强和知世故而不世故,在乎你的所有。”
“嗯……”廖芜媛抱紧他,“晟津。”
她叫他的名字时,语气十分沉重。
如同千斤顶,彻底压住了他,这让他也喘不过气。
“嗯?”
“你永远都会在我身后吗?”
“会的。”
“思考一会儿再说。”
他握紧她的手:“真的会,永远守护你。”
“说句实话,你有想过好聚好散的那一天吗?”
廖芜媛的语气像是告诉他,她是真的有想过。
他也有,只不过他并没有往深层次去想。
“想过。”
这一次他回答的非常慢。
“嗯,那就好。“
“芜媛。”
“我在。”
“芜媛啊。”
“我在啊。”
再次抱紧,眼前的爱人是那么香,那么软。
他很想贴近她的薄唇,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因为这个情况若是亲上了,那么现场会十分混乱。
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公寓。
“我在这陪你加班吧?”
“不用,你回去吧。”
“今晚真的不回家啦?”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五官精致,眉眼尽是温柔。
“不回了。因为我就想好好跟你放个假呆在一起。”
“回头带你去买猫,好不好呀?”
“你好好计划,我跟你走。”
余晟津又是低头捧着她下巴吻她另一边没受伤的嘴角:“那你愿意一辈子都跟我走吗?”
廖芜媛颔首,笑着回应:“一辈子,直到死!”
【一辈子,直到死。】
就这么抱着,廖芜媛真愿意一辈子就不放开了。
可她很快恢复了理智,踮起脚吻着他下巴。
“你先走吧,你妈妈在家会担心的。”
“那我真的走了?”
说是这样说,但她依旧拉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手掌里还有手汗。
虽然黏,但是手掌心依旧温暖。
最起码比她的手温暖的多。
“去吧,我跟我妈已经说了我今晚加班了。”
他看着她的嘴角,心疼地说:“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廖芜媛想伸手去摸,却被余晟津的手抓住。
“别摸。”
廖芜媛准备伸出舌头。
余晟津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别舔!”
他难得面露凶光,她点点头答应他。
廖芜媛帮着他摁电梯,说:“走吧,我看着你走。”
余晟津对她笑着说:“你这一次穿鞋了。”
廖芜媛低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因为这里不是我家。”
电梯响了。
余晟津并没进去,而是选择把廖芜媛抱紧。
他的背后靠着电梯键,最后牢牢地把她抱住了。
身体依旧滚烫,怀抱依旧温暖,情绪依旧稳定。
“明天要出结果了。”
“嗯。”
“你怕吗?”
“我怕。”
“你别怕,只要你一转头,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他的语气诚恳,语速平缓,一只手的手掌还覆住了她的后脑勺。
“认识你之后,我毫无畏惧。”
“芜媛。”
“嗯?”
“我问你,法国人怎么浪漫的啊?”
她轻轻地推开他,说:“别浪费电梯。”
他哦了一声,挪开位置,俩人就站在中间彼此看着对方。
廖芜媛笑着教他:“Jet'aime!!”
余晟津半张着嘴:“Jet'mine?”
廖芜媛摇摇头:“是Jet'aime! ”
“有区别吗?”
“有。”
“在哪?”
“你发音不太准,回去再练习一下,我相信你会说的比我好一万倍!”
余晟津正在用嘴巴微张着练习,廖芜媛想着等会儿回去用手机把这两个词组发给他。
“嗯,我学会了。”
“我得去忙了,你好好照顾阿姨,不用考虑我。”
“那你也要让我省点心啊。”
“会的,放心好了。”
他低头吻着她头顶,她头顶干干净净,隐隐之中在灯下发光,还散发着一股玫瑰的味道。
他又抱抱她,接着说:“早点休息。”
“没事,我会做两个小时休息半个小时的。”
“那你现在饿不饿?”
“不饿。”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加班。”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瘪着嘴:“可惜没有加班费。”
他笑着回应:“乖,你的加班费是我陪你三天。”
她点点头,笑起来的模样就像个要到想要糖果的小孩子。
她笑着朝着他挥手,直到电梯门合上。
有的时候,余晟津真的觉得她是个奇怪的小姑娘。
脾气发出来是那么凶,脾气好起来是那么柔。
凶倒是没有野蛮,柔倒是没有懦弱。
他最终还是从刚才那条路走回去了。
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回了自己的车里。
余晟津打开扶手箱,把常年不离手的笔录本拿出来把自己今天的笔录整理了一遍。
整理好后,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陈昭那边刚吃完药,正准备打开电视看电视剧。
“小女友怎么样了?”
陈昭难得开玩笑,余晟津有些觉得奇怪。
“什么小女友,人家跟我同龄。”
“她什么时候生日你知道?”
“这倒是没问,她也不知道我的,反正看着比我小。”
陈昭那一头在放电视剧,晚间电视剧频道在放《琅琊榜》。
“妈,今晚我不回去了,她加班。”
“好,我知道了。”
“您吃药了吗?”
陈昭喝了口水:“刚吃完。”
“妈,我有点担心她出事。”
“我知道你紧张她,但她也是个成年人了。”
“她跟可茜那种有话直说不一样,她比较内敛,你得拼命主动。”
“晟津……”陈昭欲言又止,“好好爱她。”
“嗯,我会的妈妈。”
“你爸爸生前曾说,每一份感情要认真对待,哪怕是友情,也是一样,因为每段感情总会有到期的时候。你看我和你爸爸……感情关系就没有超过五年,可是我们都彼此认真对待了。晟津,妈妈不阻止你喜欢她,但妈妈希望你能明白,一份感情来之不易,我也只希望你们彼此恩爱幸福。”
陈昭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但就算陈昭不说,他也会好好对待廖芜媛。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或许是天赐良缘,他都很珍惜她。
“妈,我知道。”
“你有听我的话我就很放心了。”
“那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守着她。”
“公司就她一个人吗?”
“嗯。”
陈昭望着电视,刚好看到了夏冬和聂锋相认的画面。
“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在公司也不安全,那你负责看一下吧。”
“妈……”
“什么事?”
“我这样算恋爱脑么?”
听到这话,陈昭笑了。
这笑声很清脆,就像迎风吹起的风铃一样。
“现在的男孩子很少有这样的了,你这不是恋爱脑,你这只是在负责任。”
“那您笑什么?”
陈昭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给余晟津说了个故事:“我只是想起了你爸爸。原来你爸爸没有上夜班的时候,你爸爸真的在楼下等我,骑着他那凤凰牌自行车,就坐在楼下。他就坐在楼下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等我凌晨下班的时候,我就能一眼看到他。他其实很少时候没有夜班,但就是那一天的夜班,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没有说过一句爱,一句辛苦,但他就是真的在等我。咱们住的这个地方,以前一到晚上是没有灯的,就算有也很暗。你爸爸就戴着很亮的头灯,就用这个带着我回家。”
有的时候,事情不用天天做,就怕没有诚心。
诚心贵不在多,贵于真诚,贵在付出。
有的时候一些事,只要有自己做了才会知道有价值。
余晟津把手机改成免提,开始慢慢地往路口倒车。
“妈,那我现在去楼下等她,她还要好一会儿呢。”
“那你注意些啊,现在外面冷,你记得留意下小姑娘的办公室灯。”
挂了母亲电话,余晟津从扶手箱里掏出烟盒,走出车外靠着副驾驶的门靠着抽烟。
他靠的地方能停车,也能看到写字楼十三楼的位置。
幸亏现在是冬天,路边的银杏树叶子已经掉光,他能看得更加明显。
十三楼还在亮着光。
他打开手机看微信群,看着骸骨案的更新消息。
江平整理了最新的脉络图,邵言南按照时间顺序把线索整理了一遍。
他一边叼着烟一边打着今天的具体情况,外加一份任青正常怀孕的生产日期。
江平那边很快回复,不过他用的是语音。
老一辈人都喜欢用语音,就连孙局也不例外。
除了在外面,他们基本都用语音。
【这个日子,就是任青孩子的正常出生日期?】
余晟津用文字回复:【对,就在这个期间。】
【那如果按照这个查的话,我们可以去查现在在九六年一月左右出生的孩子。】
【没错!】
江平用艾特的符号圈了邵言南。
这个就代表江平要带着邵言南去调查孩子的具体情况。
【张敏有说孩子男女吗?】
【这没有。】
【那好,我就按照这个日子,去找孩子的具体情况。】
孙局在那边发了大拇指的表情,就证明他已经明确收到回复了。
孙局发着语音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余晟津把手机放入裤兜,手机就响了。
先是两条微信提示的声音,接着又是一个电话。
他先是把电话接起来,直接回应:“喂?”
“是我!”廖芜媛喝着红糖水,“你走了吗?”
余晟津抬起头,看到她并没有在窗户前,淡淡回应:“走了。”
“阿姨睡了吗?”
“睡了。”
“你呢?”
“刚刚在办公。”
“余晟津,那你现在还在忙吗?”
“怎么啦?”
他的语气带着些孩子气,稚气未脱。
“我这样会影响你办公吗?”
“不会。”余晟津吹出几口烟,“我刚结束。”
听到他办公结束,她才放心说话:“刚刚我睡了一觉。”
“嗯?”
“梦到我回到高中了,我们回一次好不好?”
“我记得学校的伙食还不错,要不要一起回去吃一餐?”
“可以吗?”
“当然,我有三天假。”
“对了……”廖芜媛在电话那一头望着屏幕,看着最后几张设计:“我想弹钢琴给你听。”
说出这话后,廖芜媛的脸又红了起来。
“可茜知道你会弹钢琴么?”
“她知道。”
“但她从未提起过。”
“你没问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啦。”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会弹吉他?”
廖芜媛其实能猜出他会乐器,只是各种乐器都想过,唯独没想过吉他。
“没有。”
“那我们去音乐教室,好不好?”
“咱们能去吗?我刚刚去查了,17-19号他们都要期末考试。”
“中午去呀,他们总要吃中午饭的。”
“好。”
余晟津还在抬头看她的窗户。
依旧亮着灯,依旧一个人。
“我问你,你长时间这样看电脑,你眼睛不近视么?”
说到这,廖芜媛在电话那一头惊叫了一声。
余晟津的后背瞬间离开了车门:“怎么了?”
“没事,被你这一提醒,我差点忘记滴眼药水了。”
只听到抽屉一开一关的声音,余晟津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外面的马路还有很多车,他不能被她听得很清楚。
电话那一头静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滴好了。”
“再睡一下吧。”余晟津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这一晚很长呢。”
“没事,我还有一些图还没设计好。”
现在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
周围的车流还是很多,写字楼依旧有很多没下班的人。
写字楼灯火通明,反而显得周围更加暗沉。
望着来来往往的车,余晟津的一根烟快要抽完了。
他打开副驾驶座前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
“电话还有电了吗你?”
“还有呀,我这里有充电器。”
“芜媛。”
“嗯?”
他望着自己抽烬的烟,直接压在扶手箱蹭了一下。
“今天我太冲动来找你,我给你道歉。”
廖芜媛被他突然的道歉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也是在乎我,你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被家人以外的异性在乎是什么感觉。”
“你之前没感觉过吗?”
“有啊,但可茜是同性好朋友,但这不一样。”
余晟津轻轻一笑。
“别笑。”
“不可以吗?”
“我说的那么认真。”
“那我多关心关心你以后。”
“不用,你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
“你说得对。”
廖芜媛那边倒计时提醒器响起,她摁了下去。
“不跟你聊了,我继续工作。”
“好。”
“晚安。”
挂完电话,余晟津把烟蒂放入袋子里。
余晟津把车载电台打开,仔细地调着里面的内容。
他停在一个新闻频道,接着自己又回到了驾驶座。
听着一会儿新闻,余晟津又点了一根烟。
他把车窗微微开了一个缝隙,吹出几口白气。
余晟津把座位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把暖气开开,系了安全带躺在座位上。他把天窗打开,隐隐地能看到写字楼一些楼层,但视角范围有限,他没法看到十三楼。
第二根烟很快抽完。
困意随之而上,他把车窗关上,很快抱着双臂睡着了。
………
余晟津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电话那一头是王法证,平日里基本没用电话找过他。
他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
现在是早晨五点。
王法证难得头一回这么早打电话。
“喂……”
余晟津扶着腰,显然这一晚睡的筋骨疼痛。
“小鱼儿,是我,你王哥。”
之所以叫王哥,那是因为王法证比他大六岁。
“嗯?怎么了?查到了?”
王法证看着结果,说道:“有结果。但是……”
余晟津用右手挤了挤眉心,淡淡回应:“不是什么好结果吧。”
“里面确实是C21H23NO5,而且纯度不低。”
余晟津彻底清醒了。
他拔出车钥匙,把车锁好,顺便将袋子取出。
余晟津不敢确定廖芜媛是否走了。
“好,谢谢王哥,改天请你吃饭。”
“吃饭倒是不用了,回头给我买点西瓜汽水就行。”
“这个没问题,外加凤梨酥。”
余晟津把电话挂掉,心情十分焦灼。
他抬头看十三楼,见灯没关掉便放心了。
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早。
余晟津准备用香烟麻痹自己的神经。
一根又一根,直到抽完,地面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烟头。
他该怎么跟她说……
但她告诉他,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
话都是这样讲,但实际的苦痛还得让她自己咽。
他轻轻地弹着最后一根烟的烟灰,困意又因为寒风刺骨开始了不自然地犯困。
余晟津叼着烟,蹲下身把地上所以的烟捡起来入了袋子。
一边捡,一边想着如何说这件事。
最后一口烟抽完已经快六点。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