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看向对面的上官浅,眼底幽深莫测。
宫尚角你揣度到什么了?
上官浅角公子平日只食炖汤,却不食完整鸡鱼,我猜,是因为它们的眼睛。
闻言,杨墨放下碗筷,好奇地听着,连宫远徵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宫远徵什么?
上官浅爹爹曾经告诉我,常年征战沙场的士兵很少吃鱼,因为鱼眼和死人的眼睛一样。
上官浅角公子这些年为宫门出生入死,经历过太多血腥场面,即便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芥蒂……
宫尚角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盯着上官浅,缓缓说道。
宫尚角你知道得倒挺多。
杨墨挑了挑眉,上官浅一愣,手将原本要盛给宫尚角的汤往回收了收,正考虑要不要端给杨墨时,宫尚角又忽然开口。
宫尚角不给我吗?
上官浅嗯?
宫尚角你盛的这碗汤,不是给我的吗?
上官浅笑了起来,心满意足的将汤端给对面的宫尚角。
宫远徵我也要。
宫远徵插嘴道。
杨墨自己盛。
杨墨不容置疑的开口,拦住了正要再起身去盛汤的上官浅。
宫远徵哼。
宫远徵不满。
宫远徵乖乖盛汤。
杨墨我也要。
宫远徵咬牙切齿,并给杨墨也盛了一碗。
里面全是汤料。
……
午膳时间结束,杨墨将自己的肚子填得满满的,十分满足。桌子上的菜多亏了她,勉强用完了三分之二。
宫远徵展开手帕擦拭嘴角,见杨墨吃得多了,心里暗暗思量者稍后要煮什么消食的汤药给她喝。
宫远徵对了,哥,宫子羽已经去后山了。
与宫远徵的忧愁不同,宫尚角倒是心平气和。
宫尚角这也值得发愁?
宫远徵哼,他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早早放弃,不见棺材不掉泪。
宫尚角他若是没这点‘自知之明’,我们就点一点他。
闻言,宫远徵紧皱的眉头舒展开,露出笑颜。
宫远徵他那见不得人的身世,哥哥已经知道从何处入手了?
一旁安静喝汤的上官浅动作微不可查的停了一瞬,杨墨留意到了,闷闷开口。
杨墨上官姐姐,我想喝些甜汤,厨房还有吗?
上官浅有的。
上官浅看了看宫尚角,对方神色自若,她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起身去厨房了。
待上官浅离开,宫尚角才抬眸,冷声道。
宫尚角兰夫人。
那是宫子羽的母亲。
宫远徵兰夫人?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宫尚角死人没法说话,但是还有活人可以替死人说话。
宫尚角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向杨墨,她眨了眨眼,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杨墨雾姬夫人。
宫远徵恍然大悟,勾起一抹微笑,像嗜血的蝎子。
……
时光一如既往地流逝,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除了羽宫,宫子羽进了后山开始三域试炼,云为衫则以宫子羽随侍的身份跟了进去。
角宫与徵宫倒是照常冷清,只是有了上官浅在,她总带着杨墨去接触新的事物,导致杨墨越来越黏她了,宫远徵甚至好几次想把她揪回徵宫。
今日学刺绣,明日学插花,也不愧是大赋城上官家的小姐,杨墨往日学的都是暗器用毒,什么武功秘籍她全都一知半解,看两眼便躺平去了。
宫紫商也是女子,但她肩负振兴商宫的重任,之前倒是天天带着杨墨在实验室炸来炸去研究武器……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正经姑娘来,杨墨觉得新奇,能学的也不难,二人一起待那么多天,什么雅事都学了个遍。
——角宫 庭院
杨墨上官姐姐,这样可以吗?
上官浅墨妹妹翻的真不错,那根再刨松点便好了。
二人白皙的脸蛋上都沾上了点泥土,杨墨连衣袖都扎成了一团,得到了夸奖,她笑得灿烂,露出藕节般的手臂,拿着铲子继续松土。
一向冷清的角宫今日热闹了起来。
下人忙上忙下,那边的搬花,那边的擦柱子,整个庭院不再死气沉沉,变得多彩起来。花儿散发着淡香,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二人额头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宫尚角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人被吓得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低着头不敢说话,杨墨也放下了手中的铲子,看向宫尚角与宫远徵。
万能NPC侍女:回角公子,我们在种…种花……
宫尚角种花?
杨墨我说羽宫的兰花开了,很是好看,上官姐姐便张罗大伙儿一起种上了杜鹃,说等到春天,杜鹃开得定会比兰花更好看……
上官浅带着明媚的笑容走到宫尚角面前,却还没说话,便被宫尚角厉声质问道。
宫尚角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