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披着夜色匆匆往羽宫走去,行至半路,便瞧见宫子羽和宫紫商一人挽着杨墨的一边胳膊,把醉醺醺的她架着往徵宫赶。
看清眼前面色如铁的人后,宫子羽和宫紫商都露出尴尬的神色。
宫紫商远徵弟弟……
方才去徵宫传话的人肯定说明白了事情原委,他们二人才敢把人架出来,否则宫远徵那个脾性,见着杨墨好端端的出来,却这幅样子回去,定然要将他们扒皮抽筋了。
而金繁此刻正抓着贾管事躲起来,看好了这个人证。
宫远徵呵,人莫名去了一趟羽宫,回来便这幅模样,看来这羽宫日后是不能再让她过去了。
宫远徵的讽刺意味很浓,他沉着脸将勉强还能站着的杨墨扯到自己怀中,紧紧将她控制住。
宫子羽你……
宫紫商啊哈哈,不过是我们与小阿墨玩乐,一时没看住让她多喝了几杯,是我们的不是,往后定再也不会发生这种小意外了哈!
宫紫商既然你已在此,我们便放心了,你好好照看她啊!走走走……
宫紫商拦住要与宫远徵吵起来的宫子羽,胡乱编了一通后匆匆扯着一脸不放心的宫子羽往回走。
宫远徵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杨墨嗯…远徵弟弟……
宫远徵闭嘴。
杨墨我就不!
杨墨远徵弟弟……
宫远徵你再喊,我便一剂哑药,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墨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宫远徵一分为三,但是脸都一样臭,她不以为然,笑嘻嘻的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白皙软嫩,忍不住又揪了揪。
宫远徵知晓跟喝醉的人讲道理没用,干脆直接将她拦腰扛起,往徵宫去。
杨墨远徵弟弟轻点…唔,这里怎么倒过来了,我要吐了……
……
——徵宫外
宫尚角恰巧路过,正有话想进去与宫远徵洽谈,人还未进去,便听见身后有人一阵鬼哭狼嚎。
宫远徵快到了,你忍忍……
杨墨呜呜呜不行了……
他一转头,便看见扛着杨墨的宫远徵正神色慌张步履匆匆,不禁蹙起眉头。
宫尚角这是?
就在他面前,宫远徵将杨墨放了下来,一阵酒气扑面而来,宫尚角了然。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
杨墨哕!
杨墨刚站直,便哇的一声朝着宫远徵吐的昏天黑地,那画面,那场景,宫尚角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宫远徵杨!墨!
宫远徵崩溃。
宫远徵你!完!了!
……
好不容易将人弄进徵宫,宫远徵沐浴了半个时辰才出来,身上的秽物气味被淡淡的药草香代替。二人在徵宫的药房待着,宫尚角看起来脸色都比平日里缓和了更多。
没错,宫远徵在给刚刚吐了他一身让他咬牙切齿的人煮醒酒汤药。
宫尚角远徵弟弟,墨儿任性,辛苦你了。
宫远徵没有说话,将醒酒汤药倒出来,放在一旁晾凉。
宫远徵都是羽宫那群人日日带着她胡闹。
宫尚角无妨,角宫与徵宫冷清,有人陪她玩闹,也算缓解心中郁结。
宫远徵哼,徵宫有她在才不冷清,日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就是吵着要我给她煮喝的制吃的,比一宫所有下人凑一起都聒噪。
醋味儿缓缓飘来,看着宫远徵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宫尚角浅笑。
说着嫌弃杨墨的话,宫远徵手上拿着扇子给醒酒汤药扇风的动作却从未停止,口嫌体直。
一切在宫尚角心里门儿清似的,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说了正事。
宫尚角信鸽已提前把云为衫和上官浅身份的调查结果送回来了。
宫远徵抬眸,直视宫尚角幽深的眼瞳。
宫远徵和哥哥预想中一样吗?
宫尚角不一样。
宫尚角语气十分冷静,没有丝毫出乎意料的惊讶。
宫尚角你的暗器在身上吗?
听到这儿,宫远徵露出兴奋的神情。
宫远徵一直在。
宫尚角晚些时候,待墨儿喝了药,你跟我走。
宫远徵是。
宫远徵又看向那褐色的汤药,仿佛方才心中的乌云被一扫而空,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