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咄咄逼人,而宫远徵却还是一副沉着自若的模样,仿佛他的年岁比起宫子羽只多不少。
宫远徵宫门上至长老,下至夫人,多年来一直服用徵宫研制的百草萃以及其他丹药与膳食,从未出现过半点差池。
宫远徵刚你问我何事也来医馆,其实我正是为了检查药房里的百草萃是否有问题……
宫子羽是吗?那检查后的结果是?
宫远徵……没有问题。
宫子羽那就又绕回来了,我父亲和兄长怎么会中毒呢?
宫远徵百草萃虽由我负责研制,但送到各宫府邸之后都由各自的仆人伺候服用。
宫远徵不如,执刃大人好好查查你们羽宫的下人,也许会有惊喜。
宫子羽努力压下心头的怒气,低声道。
宫子羽羽宫的下人,我自然会查。
宫远徵反唇相讥,冷笑。
宫远徵你确实该查。
宫远徵而且,执刃大人位子还没坐热,就无凭无据空口栽赃我们徵宫,也是厉害。
宫子羽证据会找到的……
宫子羽放心。
二人四目相对,各自气势翻涌,最后宫子羽扔下了放心两个铿锵有力的字便领着金繁离开了药房。
看着宫子羽的背影渐渐消失,宫远徵收敛了针锋相对的神色,目光一沉,重新抬眸时眼神冷得能让人被冻在原地成为冰雕。
宫远徵把之前所有的百草萃全部销毁,之后宫门上下都服用熬制的新药。
贾管事徵公子……这……
宫远徵目光微斜睨了贾管事一眼,瘦削的下颌线仰着,面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阴郁。
贾管事缩了缩脑袋连忙应是,整个药房都安静了下来。
门外,一直躲着偷听的杨墨面色不再如同往常的平和,目光沉沉,悄声离开了。
……
——晚膳时刻 医馆
上官浅大夫?周大夫?
无人回应。
一阵微不可查的响动过后,上官浅才察觉医馆角落有个身影,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把薄薄的刀刃抵在颈间。
无声无息,如同鬼魅。
上官浅啊!
上官浅手上的竹篮掉落,撒了一地首饰发钗,她正条件反射要去捡,却听见少年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宫远徵别动。
宫远徵举着刀,双手稳定,刀刃并没有因为上官浅的动作而挪动半分。
宫远徵站起来,别碰任何东西,把你的双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上官浅听话的举起双手,缓慢的直起身子,一副无辜受惊了的模样,心中却暗自窃喜。
宫远徵你是谁?
刀刃又离她的脖子近了半分。
上官浅上官浅。
宫远徵新娘?
上官浅新娘。
宫远徵你不该来这。
上官浅我知道……
宫远徵知道还来?
上官浅一副柔弱的姿态,也没让宫远徵放松怀疑。刀刃正要再靠近她的脖颈半分,一道带着稚气的女声响起,阻止了宫远徵的行动。
杨墨远徵,是我带她来的。
宫远徵疑惑皱眉,看向缓缓走来的杨墨,她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些许。上官浅有一瞬间的讶异,神情却很快恢复如常,看了看杨墨,接住了她的话茬。
上官浅对…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一个白玉令牌……
上官浅我便托了墨妹妹,来医馆找周大夫,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宫远徵你们俩……很熟?
杨墨之前少主选亲那日,我便与上官姐姐认识了,只是你在药房忙着,便不知道。
宫远徵略有怀疑,但还是收回了刀,将杨墨扯到身边,看向上官浅。
宫远徵你就这么想被执刃选中?
上官浅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宫远徵不想还来?
上官浅大夫说身体湿气郁结不利于生孕。
宫远徵那你说之前想,现在不想,又是何意?
上官浅原就美艳的面庞染上了憧憬的笑容,她眉目传情地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羞涩回复。
上官浅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最有资格做执刃的是……
上官浅宫二先生,宫尚角。
宫远徵原本冷厉桀骜的眉眼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看向杨墨,只见她看着上官浅眨了眨眼,又抬头望向自己,眼神清澈。
上官浅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却又冷漠的男声。
宫尚角你很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