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面纱散落，落花吟的全脸展现在裴泽叙面前。
女子脸颊轮廓圆润，皮肤白嫩细腻，又透出淡淡粉红，楚楚可怜的一对杏眼泛着水光，樱唇琼鼻，耳前几缕发丝散落，整个人透出的清纯娇柔盖过了面部的粉黛。
这落花吟，给人的感觉还的确与其他青楼女子不同。
裴泽叙凝视着落花吟的脸，那只大手还盖在她的手背上未松，掌心的温热不禁又让她红了脸。她慌乱地将手抽回，藏在身后。
裴泽叙看着她忍俊不禁，片刻过后又目不转睛地盯了住她那张粉红的唇，细长的手指轻掐住她的下颌便凑了过去。落花吟害羞，不停地往后退，却被裴泽叙一把搂了回来。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落花吟都能闻到裴泽叙身上那股稍浓的酒味，还有夹杂着的丝丝好闻的淡香。落花吟来不及再思考是什么味道，她紧张地闭起双眼，两抹淡红不断靠近......
这时，裴泽叙却忽地撒开了手。她惊诧，小心翼翼看向裴泽叙。
“哈，这么害怕啊？我有那么吓人吗？还是说，我长得太丑，你下不去嘴了？那些姑娘们似乎都挺喜欢我的，那我应该也不赖啊。”
裴泽叙身子往后一倾，倚靠在床栏上，语气里带着半分玩笑与半分调弄，“你害怕就算了，正好本公子今天饮多了酒，有些疲乏，你给我捶腿、倒茶什么的就行了，顺带陪我说说话。你该庆幸你第一次接客是遇到我了吧，不知道下一个还会不会像我这样对你呢......”
他故意大声说着，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进落花吟的耳朵里。
“裴公子......不必对小女子如此。”
落花吟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道。她的声音仍旧轻柔，语气却添了几分坚决。
“本公子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是了，都说了今日本公子乏了。”
裴泽叙横眼看向她，她只好听命。她给裴泽叙盛上了杯茶，端来榻边后，便上床跪在裴泽叙身边给他捶腿。
“你多大年纪了？”
裴泽叙发问。
落花吟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又很快回答道：
“十九了。”
“还没嫁人？”
这次，落花吟抿唇，没有再说话。
裴泽叙似是察觉到落花吟不愿讨论此话题，便问起些其他的：
“落花吟......不是你的本名吧。你叫什么？”
“我......”
落花吟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几丝无措。
“荷姨不让你说？算了。”
裴泽叙感到无趣，便顺势躺了下来，“继续按吧，我困了。”
他双手垫着后脑勺，闭上了双眼。
落花吟边按着心里边想着些什么，半晌，她悄悄侧过头来，目光落在裴泽叙脸上，时不时躲闪，生怕被他发现。
裴泽叙生着一张轮廓硬朗的面庞，剑眉凤目，鼻梁高挺，唇若涂丹......好一幅俊美模样，怪不得能俘获如此多漂亮姑娘的芳心呢，落花吟默默想着。
年少纯情的她，面对一个这样的英俊男子，怎能不心动？
忽然，裴泽叙微微睁开了一只眼，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碰撞在一起。
落花吟顿时显得有些慌乱，连撇向别处，两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
“嗤——”
裴泽叙笑出声来，“碰都不让我碰，还偷看我，看来你也和那些女子一样啊......”
言罢，他翻了翻身。“你要是困了，就睡吧，你愿意睡哪儿睡哪儿。”
卯时，雪停了。
雪后天晴，一束阳光从木窗子里照入屋内，正巧落在裴泽叙眼上。他抬手挡住那有些刺眼的阳光，侧头看向身边人——
落花吟不知何时躺到了他身边，睡得正熟。
裴泽叙撑起脑袋，仔细瞧着落花吟的脸。本以为她会另寻个地儿睡呢，他淡然一笑，便起身离开。
“裴公子，您醒啦？”
荷姨见他下了楼，连忙笑脸相迎，“昨晚，可还好？”
“嗯，好。”
裴泽叙略显敷衍，而后便掏出银子交给荷姨。“多给您了些银子，她还在屋里头睡着，不要叫醒她，让她好好睡。”
“......啊？”
荷姨的笑有些僵硬。
“没听清？我说，落花吟还没醒，不要叫醒她，她什么时候醒了让她什么时候起。”
话止，裴泽叙便举步离开了满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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