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蝉鸣在耳畔叫的声嘶力竭,扰人清梦。
繁枝最是怕热,角宫的冰用的也是最快。
一筐又一筐的冰被运往角宫,恰逢宫尚角外出,无人管得住繁枝。寝宫里冷空气四蹿,冻得人有些发寒。
金月给一侧的婢女递去眼色,那婢女如释重负,去了外间。
床榻上的美人半倚靠着,慵懒松弛,薄锦轻搭在身,半遮半褪。
“金月,宫二可有来信?”
金月摇头道:“许是路上耽搁了。”
宫尚角月余前出了宫门,与之约定五天一封,今日已是第六日。此前还未有过这种情况,繁枝有些心焦。
不由正色,终于愿意走出这方安稳天地。
“夫人是要去哪儿?”
“羽宫。”
附一开门,汹涌的热意扑面而来,与之同伴的是三张少年脸庞。
繁枝退后一步示意进来说话,她眉梢轻挑,“可是有阵子没来了,今日怎的有空?”
宫远徵:“是我们没空还是你没空?每次来都在睡,莫不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宫远徵装模作样望望天。
杨盈笑着过来搀住她,元禄紧跟杨盈身侧,宫远徵落在最后阖门。
越往里走越寒气逼人,宫远徵不赞同道:“冰用多了到底是不好,还是撤两盆吧。”
繁枝随口一应,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看她这样宫远徵就头疼,自从哥出宫门后他就没见过姜繁枝走出寝宫过几次。奈何真的劝不动。
宫远徵不自觉拧眉,繁枝瞧着他与宫尚角是越发相像。
宫远徵:“你最近也太嗜睡了,别是生什么病才好。”
繁枝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掩唇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看他一眼并不反驳。
这几日确实睡得太多。
轻柔将纤细的手腕伸过去,旋即对上的是宫远徵不可思议的目光,繁枝不知为何竟从他眼中看出狂喜的神色来。
病了的是他吧?
总不能是我要亖了吧?
“如……”何?
只见宫远徵径直略过她,指挥金月与其他婢女将冰盆搬离,最后甚至觉得人手不够亲自上阵。
杨盈:“徵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元禄:“需要帮忙吗?”
繁枝目瞪口呆,这是做甚?
宫远徵:“孕妇要少用冰,多走动!”
“姜繁枝你想不想去商宫找宫紫商玩!”少年傲娇,紧跟一句,“我勉为其难陪你。”
杨盈将他的第一句话听的清清楚楚,激动到满脸通红,忙不迭松开抱着繁枝的手,眸子晶亮,比繁枝这个当事人都兴奋。
“小宝宝欸!繁枝姐我都不敢想你跟宫二先生生出的小宝宝有多漂亮!”
繁枝其实还没太反应过来,一副呆愣愣的模样,甚至怀疑宫远徵,手指向内指着自己,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宫尚角都不在。”
我同谁怀去?
厌蠢症都要犯了的宫远徵无奈扶额,好心解释,“一月有余,我的医术绝不可能出错!”
“你是制毒天才,又不是治病天才,不然小元禄的病还未见好?”
宫远徵炸毛:“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哪里是一朝一夕便可的,你也别赖皮小心我小侄子以后身体孱弱无法习武。”
繁枝随口应和,“也可能是小侄女。”
杨盈:“都好!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我肯定对他们一视同仁!”
元禄:???你在说什么?
宫远徵:???这好像是我哥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