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道生睡熟了,我偷偷摸摸地把他放在枕头上,给他留一点隐私空间。
陈仲殿下,您带回来的那些马已经送去御马监了,殿下要去看看吗?
我桓将军在干什么?
陈仲一直在偏院,具体在干什么小的们也不敢去打扰查问。
我走,去偏院。
今天我也当一回董相国,来一个宝马赠英雄。
还没到偏院,斩白就驮着恢复健康的金乌兴高采烈地冲出来,对着我转着圈儿地蹭来蹭去,汪来啾去,斩白的小黑尾巴摇得都出重影了。虽然小狗的热情让我很受用,但为什么小狗身上全是水?
桓温是殿下莅临吗?
桓温用盲杖探地,从院中走出来,濡湿的短衣贴在身上,胸腹上的腱子肉影影绰绰,袖子提到肩膀上,露出结实的上臂。
我桓将军这是……
桓温啊!(一惊)果然是殿下!
桓温本来正在给斩白洗澡,谁知它忽然跃起来溅了末将一身水,然后驮着金乌一同跑出来了。
桓温殿下恕罪,末将如今衣冠不整,冒犯了殿下!
我无意之举,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桓温末将让殿下看到如此懒散之状,冒犯了殿下的眼睛。
桓温请殿下稍作等候,末将这就去穿戴。
我快去快回,我得了几匹好马,来请将军去挑几匹合心意的。
桓温好马?
听到马,桓温的语气上扬了一些,若不是他白纱遮目,我觉得他肯定会“眼前一亮”。
桓温末将这就去梳洗。
我不必着急,我也是有事相求。
我皇帝陛下也到了该学骑射的年纪了,我想请桓将军为他选一匹性格温驯的小马。
桓温殿下言重了,末将义不容辞。
我坐在偏院的大石头上,接手桓温继续给斩白洗澡,爱叨毛的金乌因为嫌弃斩白的毛湿答答的而转而过来叨我的头发。
金乌啾啾主啾下,啾啾主啾下,啾肝~
我再吃鸡肝你又要拉肚子了。
金乌啾啾主啾下,疼疼~
我疼你疼你~下次给你洗。
金乌啾啾主,娘亲~
我啾啾主是你娘亲?那你爹爹是谁啊?
金乌爹啾啾~
桓温殿下,末将穿戴停当。
金乌摇摇晃晃地飞起来,落在桓温的头上,用它的啾语撒娇:
金乌爹啾啾~爹啾啾 ~
桓温(温柔摸摸金乌的小嘴)乖~乖~
桓温长公主殿下见笑,末将实在是软弱,竟不自觉地溺爱起它们来了。不知何时就成了它们的爹爹。
金乌啾啾主娘亲~大眼啾,小嘴啾~美啾啾~
金乌啾啾~啾啾~
桓温金乌,不要乱啾!
桓温殿下恕罪,金乌毕竟只是鸟雀,不知爹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无事,无事,我看就是未出阁的女子也有给狸奴或狮子狗当娘亲的,我给金乌当娘亲又不算什么的。
啧啧啧,“圣通”还在靠西子捂心获得关注的时候,“丽华”就已经在谋划“父凭子贵”了。
但还是那句话,怎么说人家也花心思了,我就看破不说破了,何况还有别的事指望他呢。
我们刚走到御马监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混账!本将军要这匹马,你们这些阉人也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