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新年好

“燕穆枫！” 刚走出门口的燕穆枫停下脚步，看着向他走来的夜笙珏。“还有什么事？”燕穆枫问道。 夜笙珏的眼睛迸射出一丝寒意说：“我的地盘，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那你还想怎么样！”燕穆枫不解地问道。 “和我打一架。”夜笙珏道。 “哦，那你赢了，我可以走了吗？”燕穆枫略带敷衍地说。 夜笙珏从中听出点燕穆枫看不起他的意思，愤怒道：“你还看不起我？不行，这架我必打。” “你哥是警察，怎么没教你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说完，向夜笙珏挑了挑眉，他知道，只有这件事可以刺激到他。 果然，夜笙珏沉默了一下，拳头慢慢收紧，然后愤怒的剜了他一眼，而后步步紧逼，道“我说过，燕穆枫，你不要故意激我。” 燕穆枫用他那善于蛊惑人心的眼睛，看着他，而后缓缓道：“你这人真奇怪，明明是你先找我要打架的。” “你……”这话竟堵的夜笙珏一时说不出话。两人之间也就此沉默了下来。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燕穆枫刚说完这话就带着守卫往门外走去。 夜笙珏静静地看着燕穆枫远去的背影，他不知何为何，这背影看着也没从前那么讨厌 了，反而看着，让他心跳加速。真是一个奇妙的感觉啊。夜笙珏想着。 接下来的几个月，燕穆枫和夜笙珏再没碰过面，燕穆枫因又查出了点关于他母亲的线索，赶去宁波去剿灭这群想要夺他.性命的小混混，几次负伤都让偷跟过去的燕兮韵给背了回来，这一去，使燕家两姐弟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而夜笙珏却还是苦读，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努力成果就跟施了咒一样一直都处于中下水平，研究生是肯定上不了了，等过完这半学期就出去工作吧。夜笙珏想着。 一直熬到了除夕夜那天，两人手头的事都差不多可以停歇一段时间了。 这天燕穆枫还在囚禁室内审问着刚被抓回来的俘虏。 “说吧，有什么要交代的。”燕穆枫依旧是坐在主座上，用布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沾满血液的匕首，匕首映出的寒光使地上被捆成粽子样的小混混看着瑟瑟发抖。 “就是，快说。”站在一旁的小五帮腔道。 其中一个比较胆小的小混混说：“我，我说。”顿了一下，又道：“我如果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擦拭刀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这个小混混，露出一种瘆人的微笑，轻声说：“好啊。”这个小混混瞬间感觉寒意爬上脊骨，但求生的欲望已经超乎了所有，他的声音已颤不成声，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上头的那个人好……好像叫戴，呃，戴德茵，对，就是戴德茵，他托我们来杀你的目的，他从……从来不告诉我们，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燕穆枫始终微笑的看着他，柔声哄道：“嘘，别怕别怕，慢慢说。” 这时另一个小混混开口骂道：“戴老大哪里对不起你，你全部说出来了，你卖主求荣，你…” 还没等他说完，燕穆枫用手抠了抠耳朵，道：“嘶，有些聒噪，把他舌头割了。” “是，老大。” “啊——” 然后接着笑着说：“你继续。” 这小混混身子随之一颤，而后又说：“他说，谁要能杀了你，谁就能先得到自由，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燕穆枫依旧笑着问。“你有亲人吗？” 话题的突转让小混混先是一愣，而后道：“有一个亲梅竹马则女朋友。” “小五，把他女朋友接来报道。”而后笑着对这小混混说：“预祝你新年快乐，我这就放你回西天。” 说完，手起刀落，这小混混已然没有了声息。 其余的八个害怕的向后爬。 燕穆枫这次变成笑着对他们，而后对小七说：“只有这一个是乖的啊，其余的，拖出去活烧。”待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眼眸中留下的是狠辣。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燕穆枫看到显示人是夜笙珏发来的微信。 他点开微信，只见夜笙珏发了一条：“你今晚有事吗？”燕穆枫首先敲了一个问号过去，那边秒回：“就问你晚上有没时间。”燕穆枫倒想着看这家伙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就写了“有时间。” 这次，对方那也明显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哥今天去警察局了，今天的除夕夜有点无聊，过来陪我喝杯。”燕穆枫颇为意外的看着这条消息，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心高气傲的夜笙珏居然会找他，所以他也就回了句：“好啊。”两人草草的定了一个时间，地点就结束了聊天。 到了约定的时间，燕穆枫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已经到了酒楼天台处来回踱步，等待夜笙珏的到来。 “来的挺早啊。”不一会儿，夜笙珏也出现在了天台上。 “过来坐吧。”燕穆枫淡笑道。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带任何敌意的笑出现在夜笙珏面前，反倒让夜笙珏不适应了。 夜笙珏拘谨的坐到了燕穆枫旁边。 燕穆枫伸手递给了夜笙珏一瓶酒，夜笙珏忙摆手回：“不了，明天还要去道馆帮忙。” “让你喝你就喝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那天不就是在我的酒压里喝的稀烂，现在在我装什么。”燕穆枫不耐烦道，并且执意将酒递给夜笙珏。 也许是因为这话说得在理，夜笙珏一把夺过燕穆枫手里的酒，粗暴地打开，仰天豪爽地喝了一大口，用衣袖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酒。 看到夜笙珏喝了酒后，燕穆枫这才将目光移开。 他已经喝了一会儿了，此时的他抬头看着漫天星空。酒量大的他倒希望自己是真醉了。 “你知道吗？”燕穆枫柔声说：“天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星星呢。是因为爱着我们的人去了天上，化作星辰去指引我们走向正途，但也许就是因为这一人，他甘愿自甘堕落，复仇已经成为他能坚持活下来的唯一信念。”仅这一句，夜笙托便发觉他抬头看星空的眼睛里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泪水。 夜笙珏沉默了一下，而后说：“这个‘他’，是你吧，” “不错，就是我，这个变为星辰的，是我母亲。” 叫到此处，夜笙珏才得知燕穆枫的母亲已经去世了，那个曾经给他遮风挡雨的人，已经不在了，但夜笙珏同时也有点同病相怜之感。 在这一刻，两人的情感第一次产生了共鸣。夜笙珏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我的母亲叫林水儿，上一年代著名的明星，可她前两年却无故的失踪了，找不到一点线索，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我二叔为了找她，这两年常奔波于各地，但还是没有结果。在这一点上，我和你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吧。”燕穆枫笑了笑，夜笙珏看到他笑了，看到他没有带任何预谋的笑，这笑就像水一样澄澈，也像月光一样，打开了他心中紧闭的那扇门，照射进他心间。 这个笑真好看啊。夜笙珏也许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如醉如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当看到燕穆枫那上下滚动的喉洁时，夜笙珏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咻——呼” 这时，烟花划破灭空，打破了寂静的夜，指针刚好指在了晚上十二点。 “新年好。”燕穆枫看着夜笙珏，淡道。 夜笙珏稍稍避开了燕穆枫的目光，不自在地揉了揉被冻红的鼻子，而后回道：“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