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王寿辰到了,向来威严肃穆的轩辕王宫被装饰的喜庆,大殿内,宫娥端上佳肴美酒,达官贵人觥筹交错。
但在这一片祥和之中,却是带着暗流涌动,殿内,轩辕众贵族把酒言欢,中原氏族也各成一派,虽同列殿中,但仍隐隐有泾渭分明之意。防风氏在阿念的暗中扶持下,地位大有提升,对于防风邶来说,自己这个位置甚好,他看着殿内场景,忽然想起当初与阿念共同分析大荒情势时她说的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想:恐怕这些号称心思如海的贵族,也想不到有一日会成为一个小姑娘手中的棋子吧。
旁边的防风意映看殿中一些贵女望着自家二哥的模样,开口调侃道:“二哥,别笑了,殿中姑娘的魂都快没有了。”
防风邶挑挑眉,施施然道:“小妹容色上佳,精明果干,又是大荒第一神射手,想来只有眼瞎的男子不看重你。
防风意映觉得他在内涵谁,悄悄道:“我才不做困于内宅的家雀,高辛的王储殿下是九天翱翔的凤凰,那我就做搏击长空的飞鹰。”
防风邶暗叹,阿念当真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另一边,神农馨悦悄悄对哥哥丰隆道:“哥哥,宴后,我们请高辛王储殿下去轵邑城吧。”
“视情况而定,别忘了这里是轩辕。”
馨悅点了点头。
坐于他们不远处的涂山璟听了这话,目光闪了闪,看了玱玹和小夭一眼。
上首也不平静,玱玹,小夭和岳梁,始冉虽笑着交谈,但总有种互呛的味道。
正热闹之时,殿外忽传:“王上驾到,高辛王储殿下驾到。”
众人一时安静,面面相觑,看着走在大殿正中的两个人,没想到轩辕王如此喜爱高辛王储,连难得的紫玉凤凰玉玦都给了这位,却没有给高辛大王姬,众人暗自眼神交流,殿内气氛微妙。
二人行至殿内高台,轩辕王居王座,阿念坐于玱玹,小夭上首。
“爷爷,初见之时答应过您将为您生辰奉上重礼,如今自该允诺。”阿念笑意盈盈的开口。
语毕,她拍了拍手。
两位侍者抬上盖着红布的一对礼物,红布掀开,众人纷纷为眼见所见瞪大了双眼。
红布之下,是以上好檀木雕刻的青松,古朴精致,手艺精妙绝伦,更难得的是,上头各点缀一颗圆球大小,色泽圆润的东珠,即使殿中灯火长明,也掩不住其光芒。
众人望向上首女子,她依然淡然如风,轻言笑语:“这青松乃是我亲手雕刻,东珠也是亲手挑选,阿念祝爷爷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如南山之松,如东流之水,千秋吉乐!”
“好,好,阿念呀,这青松还有何用意呀?”
“古人云:“君子如松,松又象征长寿。这些时日来,承蒙爷爷关怀教导,阿念觉得爷爷虚怀若谷,内心感激不尽,特以此礼聊表心意。”
阿念以小辈自称,又不失风仪,众人纷纷惊叹于女子的才情妙思。
轩辕王感叹道:“你父王真的把你教养的很好!”
他们下首玱玹苦笑,他先前总以为爷爷是因为小夭不受高辛重视才冷待,如今才发觉或许不是,想来,爷爷也曾欢喜小夭的归来,但是,小夭她的秉性…
虽然她都是为他,但内心来说,如果他是轩辕王,也会喜爱阿念一些,无论如何,阿念即使是为了不失身份,但这礼中,总有一份真心。
他看了一眼小夭,发觉她似在发呆,不由暗叹一口气。
防风邶看着阿念,发觉此女当真令人惊喜,她可以是一身天青,令人辗转反侧的俏丽佳人,也可以是高座之上玩弄权谋的高辛储君,还可以是礼重长辈的懂事小辈…
一人千面,莫过于此。
馨悦激动,暗暗想:她一定要请阿念到轵邑城。
后面众人的礼或华贵,或美不胜收,但终难望其项背。
阿念坐在高台,深觉高处不胜寒,不知为何,出来这些时日,她总想起口嫌体直的蓐收。
纵是万般心思,她也不流露,以一口酒压下,不着痕迹看了身边几人,手指微微扣起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