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ourteen

里夏从回忆中抽身。

她看着面前与姐姐相似的脸，伸手拉起斯利特拉的手。

“皇女阁下，”她盯着斯利特拉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蛊惑道，“去拿回属于你的荣光吧，为你惨死的母亲复仇吧，杀了尤利西斯那个该死的混蛋……”

“你与国王应当无仇无怨吧，”斯利转特拉眯起眼睛，反握住里夏的手，轻飘飘的开口道，“为什么你这么想要他去死呢?”

“与你无关，”里夏歪头，敛起笑容，“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需知道，我跟你一样希望他去死。”

斯利特拉微微颔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握着里夏的手，悠悠地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判断你是真心实意想要帮我呢？”

里夏笑意更深了，她站起来，在拥挤的马车里向斯利特拉跪了下去。

“高贵的斯利特拉·莱斯林顿皇女阁下，”她将自己的双手轻轻放入斯利特拉的掌中，仰起头凝视着她的面容，“从现在起，我就是您的人了。”

她说着，从斯利特拉手腕上摘下一只银色的手镯，戴在自己手腕上，随后将头低下，宣誓道:“从现在起，我将像一个封臣对封君那样，真诚的，无期限的效忠于您。”

斯利特拉合拢双掌，嘴角微微上扬，半晌才松开双手，将里夏扶了起来。

“从这一刻起，”斯利特拉在里夏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我也将像一位封君对待他的封臣那样，对你给予真挚且无期限的保护。”

简陋的臣服礼和授职礼在狭小而拥挤的马车内完成了。

“我没有土地分封给你，”斯利特拉低声说着，“这授职礼还算么?”

“算，”里夏点头，“可以先欠着，等你什么时候登上王位再还给我也不迟。”

“你明明有能力自己杀了他的，”斯利特拉问道，“为什么要借我的手?”

“死?”里夏原本温润尔雅的脸突然染上阴鸷，阴测测的开口，“他想得美，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一件件夺走，将我所遭遇的痛苦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他…！”

“嗯，”斯利特拉轻轻应了声，拉起里夏的手，“我为你实现愿望，你要为我查清所有真相。”

“行，”里夏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只向你提这一个要求，只要你能满足我，那作为你的封臣，我必将履行我的职责，向你承诺无期限的忠诚。”

马车颠簸着回到了伏拉克特庄园，里夏挽着斯利特拉下了车。

“先去换件衣服，”里夏翘着嘴角，拉着斯利特拉去了城堡的衣帽间，“穿贵气点，先去会会国王陛下好了。”

“好。”斯利特拉点了点头，转身挑衣服去了。

“这件…行吗?”她举着一件暗红色的礼服，上面镶嵌着许多细碎的水晶，看起来亮闪闪的。

“行，挺漂亮的”里夏点头，又挑了一条黄金腰带，扣在斯利特拉腰上，“这样，够贵了。”

“好重……”斯利特拉看着自己腰上的黄金腰带，蹙眉吐槽道，“不能带个假的吗……?这个太重了……”

“当然不行，”里夏摇头，“国王那狗杂种能看出来，你穿的得足够贵气，他才会相信你身后不只有我。”

“为什么?伏拉克特家不是足够我穿的贵气十足活像乡下暴发户了么?”

“不啊，”里夏苦笑着扶了扶额头，“我们家可是出了名的穷困潦倒。想当年我父兄在世的时候，家里还过得去，有点儿排场。可等到我继承爵位、接手家产的时候，大部分都被莉莉丝当作嫁妆带走了，真是所剩无几啊。”

“那这腰带，这裙子……?”

里夏瞥了一眼腰带，一边摊开手，一边大方承认：“实话说吧，这么多年征战下来，我私下藏了不少战利品。都快一百年了，每次打仗，总能捞到不少值钱的好东西。”

“不过呢，我平时穿的裙子可是再普通不过了，”她带着点儿得意地分享着，“那种连落魄贵族瑞尔科斯特子爵家的孩子都看不上的裙子，我天天穿着到处溜达，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我穷得叮当响。”

“原来如此，”斯利特拉微微点头，“这种级别的黄金恐怕只有世代经商的卡斯列托家族才有实力提供，你是打算把他们也卷进来吗？”

“看破不说破，”里夏精明的双眼中闪出一抹狡黠，“走吧，去会会那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