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就剩就最后两章啦~所以,就一次性发完,感谢各位的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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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湮打开箱子的反应和方多病差不多,古柯看了一眼箱子里那叫人犯恶心的东西,立马挪了步子。
颜湮故作镇定的将箱子往一旁推了推,拿起纸张都给展开在桌上摆好。颜湮看着小相旁边的字,下意识念出口:“吾妻婉琴…”他仔细回想,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文婉琴,蜀州人士,卒于二十四岁,家中自尽而亡。”
一道轻柔的女声从几人身后传来,是银离。
颜湮抬眼看去,眼底略带疑惑,他并不记得银娘和这个叫文婉琴的有什么关系,且从未听银娘提起过,“银娘,你认识这文婉琴?”
银离摇头, 面上露出几分惋惜。
“谈不上认识,只是来我这吃过一盏茶…不过、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她大概回想了一下当年的事,继续说:“当初我也是偶然在街上遇到了她,看她好像遇到什么伤心事,整个人双目无神的走在街上,就跟丢了魂似的。当时已经很晚了,怕她一个姑娘家在路上走不安全,便将她请到我这茶馆来了。”
那晚,整个街上都空荡荡的,显得略有凄凉,文婉琴就那么漫无目的游走在无人的街道。
银离的茶馆通常打烊比较晚,她正在收拾茶桌时,文婉琴不知何时走到面前来,她刚一抬头还被这一脸苦相的娘子吓得一激灵。
银离推开两步,歉然说道:“这位姐姐,我这茶馆已经打烊了,要不你明日再来?”
文婉琴似是没听到她说什么,看到茶馆的名字苦笑一声,抬手指着那几个大字悠悠开口:“吃盏茶……真的就能无忧么?”银离看出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后温声说:“因人而异。姐姐若是有什么忧愁,不妨说出来,心里也能舒坦些。”说着,银离拉着她进到屋里,将外面打烊的牌子挂好,关上门窗在屋内点上熏香,银离绕到屏风后坐下,手上开始摆弄着做茶的杯勺。
文婉琴环视一圈屋内,在就近的凳子坐下,她看着屏风后做茶的人,轻声问道:“姑娘就不怕、我是坏人?”
银离摇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的一个劲儿的笑。文婉琴有些不解,这是在笑她如今不人不鬼的样子吗?文婉琴也没再说话。
银离碾着茶,出声安慰:“姐姐别误会,我就是笑这世道,对咱们女子太苛刻了。我虽然不知道姐姐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一定是万般痛心的事,不然也不会这般消沉,就连说话都轻飘飘的没根儿。姐姐要是想说我就听着,若是不想说,我陪着你就是了。”
“…姑娘,你嫁过人吗?”见银离摇头,她继续往下说:“我本是蜀州富商户之女,我的夫君是一个皮影戏讲书的老板,本是门不当户不对,我爹爹…也是死活不肯松口把我下嫁与他,在爹爹眼里,我的夫君是一个漂泊在外、居无定所…要靠卖艺讨生活的人,将来必定是要过苦日子。可在我眼里,只觉得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什么事都为我想着,我求着爹爹成全这门亲事,当初我爱极了他,旁人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爹爹无奈成全了我,但是之后是福是祸,都与家里没有半点关系。刚成婚时,他总是变着花样的给我讲故事,哄着我开心,还教我怎么玩他做的皮影人。可不知为何,我与夫君相伴几载,一直未能有子嗣,婆母总时常给我立规矩,他都护着我,后来我们在离开蜀州的路上无意中救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人,我膝下无子便同夫君说想要收他为义子在膝下抚养,夫君也答应了。之后几年,夫君对我越发的冷淡,我看出了他的顾虑,便提出为他纳妾,他却说让我不要多心,他不会纳妾,今生只爱我一个,如今这样就很好。可是上个月,我们来到这平阳县后,有几日他便开始夜不归宿,刚开始说是与同行商议合作一起做个戏班子,我便没有多想,但最近几日,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今晚便偷偷跟着他出去看了一眼,他跟我说他不纳妾,可是却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个外室…!”
说到‘外室’两个字,文婉琴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了水泪,哭成泪人,眼泪一滴滴的顺着脸颊划下,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裙,低声抽泣着,发颤的声音继续说诉说着心中委屈,“我说过…我愿意为他纳妾进门,可他为何…为何这般欺瞒我,在外面养个外室!还说…还说我若是同意她进门了定然是会对她处处针对刁难于她!可我既同意他纳妾入门,便不会如此,只要她恪守妇道,服侍好夫君……一家人合合美美的过日子,若是他能为夫君诞下子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又不是那蛮不讲理的疯婆娘!做什么非要咬着她处处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