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呢？看我！

“不再去现场看看了？”秦五疑惑问道。

方多病没好气道：“现场？你估计把现场清理的比你的脸还干净，看什么？”

这倒是真的，秦五刚发现尸体时，整个人吓得不轻，自是要派人给清理干净了才放心。只是…他看着这二人如今的样子总感觉哪里怪，但又有些说不上来。

李莲花的目光依旧向别处瞟，似将方多病只是当做一个扶手，让自己不摔就行了。当他瞟到一个捕鱼的人，目光突然停住，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盯着那人细细思索。

“哎！”方多病看到李莲花好像又在发呆，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坏主意，莫不是又想溜？手抬到他眼前晃动两下。等李莲花看了自己，才继续说：“想什么呢？”

李莲花愣了好一会儿，只是啊了一声。

然后呢？方多病在等他说后半句，看看他半晌不吱声，才开口道，“啊什么啊，你看什么呢？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个人站在你身边，你怎么连看都不看？？亏我还在这里扶着你，没良心…”

李莲花目光移到了鱼篓，抬起手特意指给他看，“我在想，今晚上做什么菜招待你，鱼怎么样？”

“对了秦老板，那个人你认识吗？”他的手从鱼篓慢慢移到了那手拿蒲扇的人身上，李莲花并非是真的没认出，只是想看看秦五对其了解多少。

“他呀，你忘了？就是船上讲故事的那个，叫陆仁。这老家伙算得一手好账，而且还会些医术，先前他说想去海上看看，我想着有他帮算账倒也事件好事，且还会些医术，若船上真有人生病或者有个什么事也可以帮忙给看看，正好一举两得。”

“等等，不是说船上没有医师吗？”方多病抬手插了一句。

秦五摆手笑道， “害，他那就是个半吊子，那种小的跌打损伤或者风寒还行，再大就不行了。他曾经是行医的，只是后来他老伴儿死了以后就改行捕鱼了。”

方多病好奇的问道：“哦，那他老伴儿是怎么死的？染了重病他没治好，心中太过伤心所以弃医捕鱼？”

秦五点头，“是染了重病，但是他为何弃医捕鱼，我们也不知道。”他目光看向尸体，想早完事早回家，这种杀人的事情尽量少掺合，“对了，不是要抬尸体去县衙吗？咱们在这船上耗了这么长时间，再过一会天都要黑了，走吧、走吧。”

铜里镇县衙，晚。

一路上，方多病又问了些关于陆仁的事情，李莲花却是一声不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来到衙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从上午到现在几人都还未吃上饭，这再过一会儿，就要错过晚膳时间了，李莲花和方多病都尚未觉得饿，倒是秦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他有些尴尬地挠头笑道：“对不住啊，从上午下的船到现在滴水未进，实在是饿了……”

衙门里人看到尸体后先是一愣，这大晚上的往衙门里送尸体？几个官差围观者还没怎么搞清楚情况，赶紧派人先去通知了副捕头。看来的人差不多了，方多病向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给讲述了一遍，这才好好配合，先将尸体抬了下去交给仵作。

“额，你们看这也没我什么事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我家里爹娘还等着我呢，再不回去恐怕就要发火了。”秦五看着似乎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准备开溜。

李莲花点头，并未阻止，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是有事，差人再叫回来就是了。秦五见状，立马带着下人扭头就走，生怕再晚一步，又要将自己拦下似的，一溜烟的人就跑没了。

方多病还有些疑惑，“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他真是凶手呢？”

“他不是，但是会不会是下一个死的人就不一定了。”李莲花扭头看向他，语气也十分肯定。“像他这么贪生怕死，而且还蠢的，估计只有被人利用的份，应该想不出这么阴毒的杀人手法。”

“那你还让他走？”方多病作势要冲出去，将人追回来，结果却被李莲花一把拉住。“干什么呀？”

“啊…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去看看尸体吧。”

方多病点头，两人一同跟着官差去看看尸体。仵作看到死者身上细长的伤口，一时也有些没头绪，叫人扒了尸体的衣裳后，看到尸体上有许多长短的不一的伤痕，伸手按在死者的伤痕上，却没有感觉到有凸起，在看着从鼻子流出的东西更是疑惑。

仵作见二人过来，将方才查看的结果道来，“这伤口长短不一，但都很细，应当是柳条或者乐器上的弦所致，既然想冤魂索命，总得要做戏做全套。他身上的伤应该是死后造成的，长的伤口都在背部，细小的在手臂、大腿、小腿都有，这伤按下去，却没有被鞭打应有的凸起感。”

“是吗？不能吧？”方多病换只手拿剑，探手上去摁了两下试试。“嘶…真的没有啊。”

一旁的仵作刚要开口，结果李莲花却先他一步解释道：“因为人在死后血脉不通，不会留下红肿淤青，所以伤痕不会凸起，也不会有赤紫色。”

“换言之，他是死后被鞭尸？真是泯灭人性啊！”

“水过留痕，杀人又岂会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