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簪衣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声,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谢危燕家军已将下山的路修好了。
沈簪衣有些讶异:“这么快?”
原本以为受天气影响,下山的路还要再搁置一段时间,没想到今日便修好了?
谢危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迟则生变。
如今薛远已经察觉了薛定非的身份,回京途中恐会生出事端。
沈簪衣伸了个懒腰,舒服地眯起眼睛,浑身都带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沈簪衣那我收拾收拾好了。
……
不知何时,院子里的雪渐渐已有停下的趋势,甫一开门,一张英气的脸庞映入。
那一瞬间,她只觉好似从书中走出的一般,“骨重神寒天庙器,双瞳人剪秋水。”
望着她看呆的双眸,冰山般的男子长眸染上了一丝笑意。
谢危好了,回去让你看。
轰隆。
脸颊飞速染上一抹绯红,沈簪衣有些嗔怒地看了她一眼。
沈簪衣我才懒得看你。
他们二人到时,燕家军、兴武卫以及谢危的人马整装待发,就等一声令下。
沈簪衣环顾四周,既无薛定非的身影,也无姜雪宁的身影,只剩下张遮眼巴巴跟着望妻石一样。
沈簪衣奇怪,这平日里姜雪宁巴不得和张遮待在一起,怎么今日就不见了?
姗姗来迟的薛定非伸了个懒腰,朝着沈簪衣呲了个大牙。
谢危面色不虞,侧身挡住薛定非的视线。
谢危关心姜雪宁做什么?
沈簪衣极为无语地看了一眼谢危,离了酒气,理智也就回来了,沈簪衣才懒得解释那么多。
沈簪衣这话问的,好生没有水平。
谢危:……
一旁的剑书绷不住径直笑出了声,换来先生的一个眼神警告。
远远地,姜雪宁便看见了与雪地融为一体的张遮,上一世挥之不去。
“你一身清正素有贤名,连判官都不敢轻易给你下罪,可你为何要自判己罪?”
“三日前,衙役告诉我,家中老母去了。”
“娘娘或许不知,她早年为供我读书为人浣袭衣物留下了畏寒的毛病。她不信我会做下这等事情,衙门鸣冤,事连宫禁,她便那般敲了三日,连日大雪,她就那般去了,死后七日才被人发现。”
她不能,再牵连张遮。
沈簪衣你今日怎不和张大人一起?
沈簪衣将张遮有些失落的表情尽收眼底,单手扯了扯她的袖子问道。
姜雪宁长姐说笑了,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能为他接下谢危的箭矢,这谎撒的也太没水平了。
不过沈簪衣也懒得拆穿。
沈簪衣来日你别后悔才好。
无论是张遮,还是燕临。
梅瓣被走动的脚步所扰,匆匆落下几朵,洒在张遮的身上。
沈簪衣将目光移向和燕六交涉的谢危身上,皑皑白雪之中,面若白玉,目如点漆。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谢危抬起眼睑看了她一眼。
谢危燕六将军,这次回京便辛苦你的护送了。
身穿铠甲的中年人身躯一震,“谢少师,此行有我兴武卫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