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肿的声音还未停下来,依旧是努力地追上那一抹青色的身影。
“定非公子!”
“砰——!”
眼前的茶盏掉在地上,谢危的视线短暂地和眼前的人相接。
沈簪衣他刚刚说他叫什么?
定非公子,薛定非。
他震惊于她的反应,区区一个薛定非,在她的心里当真如此重要吗?
她想去见一见那个薛定非,可仔细一想,自己却是没有身份去见的,脚下的步子被生生地收了回来。
沈簪衣平南王之乱后燕夫人悲痛万分,她儿子倒还活在世上。
也是平南王之乱,薛家踩着薛定非的尸体上位,位列公侯,享得荣华富贵。
所幸她得视线并未在自己身上,捏着茶盏边沿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眼底带着一股着山雨欲来的平静。
薛家,会付出代价的。
谢危燕夫人在天之灵会欣慰的。
她最牵挂的儿子还是回到了故土,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回来。
修长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沿,谢危状若无意地问:“你和定非公子是如何认识的?”
沈簪衣我和薛定非……
故事的起源有些遥远,沈簪衣抿了一口茶,单手撑在桌子上,嘴角勾了勾。
沈簪衣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左右不过一场算计。
太后上位成功后,本不欲留下自己,可自己平日里便与沈芷衣走的近,万般找不到空隙能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
太后虽留下了自己的性命,但她的待遇也算不得多好,只和冷宫妃子一个水平罢了。
后来,燕夫人几次带着薛定非进宫觐见,她远远地瞧上了几眼,便想着借薛家和燕家的势力。
沈簪衣可惜我没能等到薛定非为我所用,倒是等到了他命丧平南王之乱的消息。
所谓天家,不过一场笑话。
谢危攥着茶杯的手隐隐用力,手背上青筋凸显,他以为的初遇,其实只是一场算计。
谢危那现在呢?
现在?
沈簪衣抬眸,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可她就是感觉他周身的冷意更重了一些。
沈簪衣现在不是有你吗?
少师谢危,天子近臣。
谢危眉眼狠厉,就像凛冬的寒风一般,狭长的凤眸带着无限冷意,下意识地捏紧食指。
此般用力,刚缠好的绷带渗出了鲜红的血迹,可他本人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谢危我去看看姜雪宁和张遮。
如今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本欲直接断送于通州,可姜雪宁却不管不顾地保护他。
谢危若姜雪宁与你我二人目的相悖,你又该如何?
沈簪衣不禁嗤笑一声,如何?
若有朝一日有人与自己的目的相悖,她都会用自己的手段解决掉,此般问话,只当多余。
沈簪衣当然是解决。
她借姜雪惠的身体,此后姜雪惠的人生便是她的人生,她的人生亦是姜雪惠的人生。
这世间,没有人比她自己更值得去爱。
沈簪衣没有人可以阻挡我,我想要的自会去争取。
——
ps:本文女主只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