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蝉鸣。
斑驳血迹顺着掌心流下,未受伤的手也沾染了公仪丞的脏污。
“夺回皇城!”
刀琴为难地和剑书大眼瞪小眼,先生尚未脱离离魂之症,如今可如何是好?
谢危去拿金石散来。
金石散虽能缓解痛苦,但它対身体的伤害却是不可逆的,剑书站在原地,不想去迈下步子。
可最后,到底还是没能拗过先生。
“砰——”
金石散的罐子掉在地上,谢危就着手上未干的血迹吞入喉中,沈簪衣便是在此时来的。
“姜大姑娘,先生便麻烦你了。”
剑书知道,先生対姜大姑娘是特殊的。
谢危我不是让你离开吗?
服用金石散的谢危看起来还有些虚弱,气若游丝地看着眼前梦寐以求的人。
血迹已经快要凝固,沈簪衣敛了敛眉,在谢危的面前蹲下,凝眉看着桌子上的金疮药,只听“咖嚓”一下,她撕破了袖子的一角。
沈簪衣怎么剑书也不备全些?
若是备全了,也不至于浪费这件衣服。
沈簪衣谢居安我告诉你,我这衣衫可是很贵的。
谢危的额间冒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闻言轻笑了一声,目光专注地盯着她。
谢危下次赔你件新的。
尽管谢危已经隐藏的很好,可沈簪衣还是注意到了他颈间的细汗。
铜盆里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冰凉的帕子抵在他颈间,透过冰凉的帕子依稀可以感受得到少女娇嫩的手指在颈间流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甚至可以看见女孩浓密的睫毛。
沈簪衣怎么偏偏选择在今日动手?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谢危长睫一颤。
谢危快来不及了。
沈簪衣不知这句话的意思,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谢危。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看见了谢危眼底浓浓的欲望,腰间盈盈细腰被一只大掌握住,沈簪衣下意识看向那只手,却听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谢危干净的,我把公仪丞的血迹擦掉了。
沈簪衣:……
她在乎的不是这个,是谢危那看起来惨兮兮的手好嘛。
沈簪衣我没说这个。
两人还保持着之前的距离,沈簪衣睫毛颤了颤,腰间的手用了力道,将她放到身后的桌子上。
沈簪衣看向他受伤的左手,原本上过药的伤口也在向外渗血,当下便生出一股气。
沈簪衣谢居安你有完没完,你还要不要你的手了?
“谢居安!”
门外的剑书被惊的下意识颤栗,先生対姜大姑娘果然不同,这都没有动手?
谢危不甚在意地解开了刚包扎好的……沈簪衣的破布,掌心结痂的伤口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就这样吧,多心疼心疼他。
谢危阿昭。
他的声音还带着虚弱之气,沈簪衣那点微不足道的气也生不下去了。
沈簪衣下次再管你我就不姓姜!
谢危轻笑了一声,眼尾上扬,还带着几分愉悦。
可是她本来也不姓姜。
谢危我家阿昭说什么都对。
沈簪衣:就……挺突然的。
ps:也是尝试日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