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可姜雪宁却顾不了那么多,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于事无补,燕临还是要被发配璜州。
两侧风声鹤唳,白雪皑皑。
她跑的越来越快,直到身后的声音淹没在风中,直到一双猩红的眼睛闯入眼中。
匕首破空而来,姜雪宁顿时愣在原地,手腕被人捏的生疼,待回过神来面前却多了一道鹅黄色的身影。
沈簪衣谢居安!
“谢居安、谢居安……”
熟悉的声线闯入,两侧的凤好似都停止了流动,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两道声音。
“杀了她、杀了她!”
“不,不能!”
沈簪衣谢居安,我是阿昭。
阿昭……
不、不能伤害她。
谢危左手握着匕首的刃锋,脸上沾染了不知是谁的血迹 眼底的猩红慢慢退散。
谢危走、现在就走!
再待在这里,他会杀掉她的。
离开的瞬间好像被加了慢动作,他看着沈簪衣带着姜雪宁离开,方才卸下手中的防备,左手掌心的伤口极深,还在向外渗血。
谢危剑书,去看着姜大姑娘回府。
“可是先生……”
谢危没有可是。
他的左手还在发抖,他在害怕,害怕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次失去。
……
月光透过漏窗洒进来,落在床上那张惨白的脸上,一半是对既定命运的恐怖,一半是因为男人猩红的双眼。
“大姑娘。”
沈簪衣二姑娘这样多久了?
侍女担忧二姑娘的身子,自她回来后便一直关着房门,谁也不让进。
“回大姑娘,二姑娘回来便这样了。”
沈簪衣点了点头,在侍女的担忧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坨被棉被包成蚕蛹的……姜雪宁。
沈簪衣你跑的那般快,让我想拦下你都来不及。
听到这句话的姜雪宁猛然抬头,“所以你一早便知道燕家的事情?”
沈簪衣也不否认,坦然承认:“是”。
姜雪宁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还要回到原点?
姜雪宁我为了燕临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谢危他究竟凭什么?
凭什么让燕临去璜州那等偏远的地方?
“杀!”
恍惚间,上一世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少年拿着剑站在谢危的身后,成了天下的罪人。
冥冥之中,总有一双手将所有的事情推向原点。
沈簪衣姜雪宁,你冷静一下。
沈簪衣朝着姜雪宁的方向走了几步,看见她害怕的蜷缩起来,知晓这是被谢危和燕临的事情所打击。
沈簪衣我知你担心燕临一时没看清局势,可燕家一事非简单之事。
起初,沈簪衣也不明白谢危为何要交出燕家印信,燕家军是朝臣中人人都为之眼红的东西,可谢危却将这印信交了出去。
她坐在床边,慢慢将迷雾拨开。
沈簪衣燕家久经京中掌握兵权,若没了这兵权便会群起而攻之。届时,将是内忧外患。
“所以,不如远离京城破而后立,这才是谢危的真正目的。”
可谢危没有算到的是,姜雪宁会突然造访,还撞破了他杀人的事情。
也不知谢危现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