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晴眼见这一幕,全然无暇顾及身侧的文宣王,她轻而有力地松开与文宣王交缠的手指,从人群的那一端疾步奔来。她朝着那些在一旁冷漠围观的侍女厉声喝斥:“你们还在那里呆立做什么?还不赶紧施救!若是本宫的妹妹出了什么事,本宫便赏你们每个五十大板,拖去后山喂狼!”
同样正在搜寻芷宁的太子清远 ,闻声瞬息即至,眼中掠过与怀晴同样的焦急与愤怒,他毫不犹豫地扯下身上的云纹长袍,如同一只矫健的苍鹰,瞬间跃入那波光粼粼的湖水中。
“太子殿下!”
蔓音本想劝退清远,奈何清远毫不犹豫地下了池塘。
蔓音见清远来的这般快,话锋一转,将一切的缘由都怪罪到了李怀晴的头上。手指指着怀晴的鼻子,似是得了理不愿饶人。
“李怀晴!你怎得这般不为姐妹思量!是你有意将太子殿下引来,是你想让我颜面尽失!”
怀晴从不惯着蔓音这娇纵蛮横的脾气,扯过她的手拉进二人的距离,随即一耳光扇在李蔓音的脸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苛待姐妹,狐媚奉承。本宫是文宣王妃,李家小姐这般无礼,本宫就是要帮父亲好好让你改改这破脾气!”
蔓音自不会善罢甘休,举起另一只手便要扇去。
文宣王又岂会让她得逞。
将怀晴护去身后,没怎么使劲就将蔓音制止。
“李小姐以下犯上,在太子府上闹得鸡犬不宁,本王这就将李父请来,让他替你向太子赔罪。 ”
“呵—。论长幼,我是她李怀晴的嫡姐,无论贵贱,我都在她之上!如今她为了让我颜面尽失故意而为之,又是谁对谁错!”
此事太子已将呛了水的芷宁救了上来,抱着芷宁向寝宫走去,连个怪罪的眼神也没留给蔓音,只立刻唤寒沂去叫了京城最有名的太医来给芷宁会诊。
“犟种。”
文宣王撂下这句话,没再多搭理蔓音,任她在原地自说自话胡闹一通,随后便紧随怀晴,直奔向太子的寝宫而去。
净忻殿内
清远将衣裳浸湿的芷宁抱至自己的软榻之上。让人给她换了衣物,擦干她细长的黑发。珉太医进殿给她把脉,清远前去正殿,坐在主椅上沉默不语,等候消息。
文宣王与怀晴陆续入座。下人来报:
“太子殿下,李大人与李家小姐已在殿外候着了。说是要向您请罪,殿下可要见见?”
姜清远隐忍着怒气,维持着表面功夫,眉头微皱,抬眼望向殿外。
“让他进来。”
李泽忠带着蔓音步入大殿,蔓音紧跟在父亲身后,她的眼眶泛着微微的红,鬓角也显得有些凌乱,传出一声声细弱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的抽泣。她恭恭敬敬地向清远行了个深礼。
李泽忠定舍不得他视如璞玉般的女儿伤情落泪。他为蔓音极力辩解
“殿下,臣特为臣之爱女蔓音今日的所为,来向太子请罪。只是小女也是因爱慕殿下,才惹出祸端,还请太子殿下宽恕。”
清远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