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只是觉得……”
邝露不动声色的咽了一口口水,轻声道:“……太巧了。”
是啊,太巧了,巧的好像有一只手在推动事情的发展,已然不是简单的感情问题了,更深处的纠缠连夜神都觉得心惊。
后来夜神也没说什么,转头就离开了。
邝露看着夜神离去的背影,大概知道自己约莫做了一件不是很得上司心的事。
夜神几万年孤苦无依,无亲无故,忽然出现得一个疑似亲生母亲的人,不管何种程度,对于一个在亲情上极度缺失的人来讲是多么致命的吸引,而这吸引恐怕并不亚于锦觅之于他。
或许在另一种程度上,锦觅也比不上他对母亲的渴望。
那是被刻进生命基因深处的代码,永远都无法舍去的存在,是孩子对于母亲深深的眷恋之情。
邝露是好心提醒,夜神也知道她的担心,可即便如此,他会那么容易妥协吗?
夜神是个脾气很好的神,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神,更是一个一但做下决心绝不回头的神,若他不知道还好,可让他知道了,那就不是邝露一个人可以阻止的了的了。
邝露站在布星台上望着兀自运转的周天星辰,心想‘它’真是好手段,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绝非偶然,可那些人依然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它’把人心算得分毫不差,这就是阳谋啊。
邝露紧了紧拳头。
她忽然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
一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还只是牵扯天家,还没扯到她身上,如果她有心退出未必会被牵连。
可她若是执意入局,那局面千变万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玩的过,或者被玩死。
说实话,打工是她的人生准则,但比起这条准则,显然小命更重要一点。
她总不能说,她特别怕死吧。
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格外惜命的。
邝露长叹一口气,想要摸一摸挂在腰上五光十色的玻璃珠,这一摸却摸了个空,才想起前些日子夜神偶然间瞧见她这亮闪闪的珠子,虽然没说但邝露还是发觉了他好像有亿点点喜欢,而善解人意的邝露自然毫不吝啬的‘献给’了上司,可没有贿赂这一说。
至于后头拿了什么好处,邝露直叹财不外露。
等布完星后邝露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太巳府,彼时她爹刚穿好衣裳准备去上朝,瞧见邝露回来可高兴的喊她一道吃早饭。
邝露没什么心情,摆了摆手就想回去睡觉,一天天的,心累。
“邝露这事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太巳仙人一见女儿这个样,连连担忧的看向她。
邝露看了一眼太巳仙人,她生理上的生身父亲,其实这么几十年接触下来,她打心眼里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爹,好好算来她上辈子的亲爹相处的时间都没和这辈子的半路爹长。
邝露忽然深吸一口气,“我想通了!爹!”
说罢转身飞快的跑回房间去了。
太巳仙人还在后头摆手,“别忘记吃早饭啊!”
邝露回到房间‘啪’的关上门,心下有了计较。
她爹能有如今这番地位,少不了天帝上位时的从龙之功,不管怎么看邝露都没看出来正值壮年的天帝有丝毫退位的意思,更何况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