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吧。活了一辈子，我不相信有人会每一天都经受苦难。”我分心查询着资料
此君二字让我心悸了几分。
此君：竹子。
我想周此君的家庭肯定是书香门第，好吧，更爱了。兴许是见我对着电脑屏幕傻笑而自不解，万戚又抿了抿嘴。
“你在看什么？”
“我喜欢的人的名字啊。”
“你还有喜欢的人？他叫什么名字？”万戚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绰着眉，大眼睛硬是被被挤成了半边。
“你又不认识，她叫周此君。”
“……她有什么好的。”万戚那张苍白的脸，貌似变黑了。
“你又没见过她，怎么能这么说嘛。”
“……我在这里很孤单，你会经常来陪我吗？”万戚好像故意岔开话题。
“会的吧，有空就来。”我看了看手表：“十点了诶，我要上二楼睡觉了。你自己玩儿去吧啊，晚安喽。”
“嗯。”
我没有再管她，反正这里她肯定比我熟悉。等我躺下时实在睡不着，开了一旁充着电的手机，无妨，明天周日。
其实我也不经常熬夜，但我就是喜欢这样漆黑的氛围里沉浸在别的空间中。反正别墅里不止我一个人了，哪怕对方是个鬼。万戚说了她会保护我的。
“你不是要睡了吗。”
“……你！吓到我了。”
她飘在我身后，我只能趁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度看清她：“我看手机啊，要一起吗？”
她并没有变成实体，却可以趴在床上。连蓬松的被褥都被她压下一个浅坑。甚至还可以翻我的手机。她叫我不要接触她，说那会使她难受。我想我身上能叫她难受的东西，大概是人的阳气吧。
我们趴着刷视频，到了后半夜，我把手机给她。自己睡了，万戚是不用睡觉的。防止她无聊便给她玩了。
“要吃嘛？哦不对，你吃不了哈哈哈哈。”我将新烤的蛋糕递出去又撤回来。
“……”
“我要去找我朋友了，上星期答应给她的蛋糕现在才烤好。”我将蛋糕打包起来，在玄关处换鞋。
“什么朋友？周此君嘛？”万戚一直跟着我，我走哪儿她飘哪儿。
“不是啊，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她依旧送我到阴凉地，朝坐在车里的我招了招手。
方槐远，是我从幼儿园一直玩到大的朋友。大学学的是心理专业，因为太过优秀，目前提前在精神病院当实习医生。
还没走进病院的大楼，我心底一惊。
那个！那个不是周此君嘛！
周此君身着黑色长裤，淡蓝色衬衣。略带弧度的短发是散着的，不像平时都低低地扎在脑后。她正蹲在花坛边摸着病院里平时靠病人投喂粮食的猫猫。这么善良，这么好。这个人究竟还有什么美好的品质是我不知道的……
更爱了。
她貌似发现了我炽热的目光，突然转头与我对视。我也反应过来，打招呼也不对，不打也还是很尴尬。
“嗨？”我朝她轻轻挥了挥手，动作比思绪更快一步，她摸着猫头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我后悔了，能不能撤回刚刚的动作。
她站起身来，朝我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微笑。她并没有说话，直径从我身边走过。
这可太尴尬了，我大步直奔方槐远的工位。
“……就是这样，太尴尬了啊。”我趴在她的办公桌上捂着脸，将方才的事情道出。
“周此君啊，你喜欢她？”方槐远将蛋糕收好，推了推眼睛看向我。
“你猜我为什么尴尬。”我看向方槐远，她的头发很长，微微带了点弧度。此时正在一个本子上写东西。
“嗯……怎么说呢，她自从七岁开始就是这家私人精神病院的常驻了。”
“啊？她怎么了啊。”我立马从桌子上弹了起来。
“她是我导师的病人，我导师和我讨论过她。算是精神分裂吧，但她这病很怪。医学上解释不清暂且定为精神分裂，做过很多轮治疗，按说早该治好了。吃药也不见好，仪器治疗也不行。没有源头也没有发病根据，有时候直接进抢救室，有时候跟从来没得过这病一样。”她将笔记本递在我手上：“不过，精神病哪有什么绝对的划分，怪又能怪到哪儿去呢。喜欢她你得慎重，说句难听的，能进抢救室的病，家属的心理承受能力得比神仙还健强。里面是我的观点和见解，周此君的病案我是没有权利给你看的。”
“……”我对周此君的了解，竟薄弱到这种地步。我翻开方槐远的笔记本，上面有记载周此君的病情。我没有看，将笔记本递到原主手中：“没关系啦，如果我们真的有可能，她会亲口告诉我。如果真的只是陌生人，我也不该去打听她的隐私。”
“嗯，有道理。哦对了言爱。下周三我导师要在你们学校开讲座，到时候你要来陪我啊。”方槐远拍了拍我的头顶，明明她还比我小两个月，个子比我高点还比我成熟好多。
我直接回了学校宿舍，至于万戚那边，我闲时肯定会去看她，毕竟她都在那里好多年了，又不是没我不行。万戚在我临走时对我招手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小孩儿嘛，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小孩儿最讨喜。
我收拾资料去了图书馆，自习室在三楼。一进去果然看到周此君在角落那边的桌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啊，我肯定不是特地来看她的。下月末就要考试了，迫在眉睫啊！
自习室没有多少空位，都是三三两两的同学在学习。
在我的视线里，只有周此君那张桌子是一个人的，不管，神仙来了我也只能坐在她身边！
我轻轻走过去拿出我的电脑撰写文章。她明显注意到了我，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做题。我也习惯了，拿发圈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我的头发是三月初染的，挑染了粉色发尾，洗到现在就变成了粉白相间的好看颜色。
“学姐……可以给我讲讲这个么……”一位我不认识的披肩短发女同学捧着本册子小声地询问周此君，我料到她会被拒绝，因此不免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
周此君突然与我对视一眼，我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敲字的手顿了顿，气氛没有维持几秒，周此君转头看向那姑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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