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德夫雷不情愿,但又被拍了两下脑袋后老实了。但他走前还是别扭地蹭过来问了一句,“恩那,你觉得我们般配吗?”
“般配啊,怎么了?”应怜己问。
哥德夫雷开心了。“没什么。”他一溜风地走了,他想果然是捷尔德跟尤金尼亚没眼光,他跟恩那最般配了。
捷尔德废了老半天才靠着自己的一招半式让冒险者公会同意她成为冒险者,然后又闹了好久才接下了剿灭强盗的任务。
走在林中时,捷尔德的脸还是红的,她想,换做先前她肯定不可能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吵大闹。
她觉得自己变勇敢了,但现在在这黄昏将近的森林中还是很害怕。‘地图看不懂。’她绞着手想道。并没有人教捷尔德如何独自一人在森林中生存下来。被诡辩神捉弄着的应怜己遭逢心灵巨变自顾不暇,哥德夫雷觉得她态度不行就冷漠以待。她自己也根本没有自己该学这些的意识。
火精灵感受到她的情绪,从缔约的标记中自主浮现了出来。“褐褐,不用怕的。我来给你指引方向。”
“好。”她安心了一些,跟着火精灵前往林中。黑暗的森林中伸出的枝丫就像是一只只招手的魂灵。
“红红,”她想聊天以驱散些恐惧。“你为什么这些天都没出现啊。”
“源睁着眼睛。”火精灵藏到她的头发里,“我不敢出来。但我一直有陪着你,褐褐。不用怕。真有危险时我会出来保护你的。”
“谢谢你,红红。”捷尔德开心了些,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后说道。“红红,你先前是觉得他不会杀我,才没出来的吗?”
“嗯。”火精灵是这样想的。
“我讨厌他。”捷尔德踢开沿路的小石子,“蛮横凶暴又冷漠刻薄。从来都不会体谅别人的感受,永远只在乎自己感受,觉得自己才是对的。我好想他消失,但,”她失落地说道,“他对怜己来说好像真的比我更有用。”
“怜己有事都找他来做。我根本插不进他们的话题之间。不对,我是自己不想插进去的。”她慌乱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好可怕,好可怕啊。红红。为什么总有人要伤害我们,为什么我们总得做残酷的事才能活下去呢。我不想做啊,我真的不想做啊。”
她抹着眼泪跟着火精灵前行,“为什么总是要逼着我呢?好讨厌。我很贪心吗?我只是想肚子不饿又不被伤害的跟怜己一直一起活在修道院里。为什么填饱肚子就是暴食,不想被伤害就是贪婪。我不懂啊,芳町尔一直在说我被应怜己蛊惑了。但我真的不觉得怜己有错啊。”
她碎碎念着,“只有怜己会看着我,只有怜己会听我讲话,只有怜己会抚去我的眼泪。只有怜己会觉得我受到的对待很过分。我不懂啊,为什么这样好的怜已会被这城里的贱人们驱使议论呢。她只是想要让我跟她能安心地生活一起啊。”
林中强盗们见到了她,一位哭哭啼啼的少女。便像是见到肥羊的狼一样眼睛亮起来,用污秽的言语侮辱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