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穿着青铜盔甲,胸甲跟背部甲都被铁匠打造出男性肌肉的形状。左手持矛,右手持盾。腰部戴剑,以备近身搏杀。头盔的铁甲将他的脸完全遮挡了起来,头盔顶着一长条方形兽皮毛。
哥德夫雷穿着他自己做的皮甲,甲上的每一块皮都来自于他猎杀的凶兽。除了左右腰侧各有一把北境常见的砍马弯刀外,大腿腿环还绑着把短刀。但这就是他身上武器的全部了吗,桑德想不是,尤金尼亚也觉得不是。一头狡诈残虐不信于人的恶兽,身上藏了再多武器也不奇怪。
至于应怜己,漆黑的罩袍笼罩着她。尤金尼亚用了鉴定,他确定那就是一件普通的黑袍子。但他莫名从那黑袍之下感受到一股不似往常的压力。这不一般,平日里,他的朋友可都是一副很随和且逃避肢体冲突的姿态。他从桑德那听过,应怜己很抗拒与人对练,明明很弱,但当他拿起木剑时,就像是在恐惧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杀了对方一般全身肌肉都僵硬了,所以他往往是会在一旁看着人练完后,再自己一个人躲到暗处练。
“我们终于要看到你的真手段了吗?”桑德打趣道。
“我没什么手段。”应怜己说,从前世以来,她会的就三件事。竭尽全力地避免冲突,虚张声势地骗人威吓以及迫不得已地绝望反击。她就会这三件。
‘哦,还有第四件,向神明祈祷。’她想。但她现在已经将她曾经的神封印掉了,因为她明白那其实是个怪物。“哥德夫雷会同你们一起,而我不会跟你们一同战斗。”她说,“我要去解析这个副本。”
“除掉两个魔使不能解决这次的灾害吗?”尤金尼亚问向应怜己。“你发现了什么?”
而应怜己回答道,“地脉很异常。魔力的流动,走向都不对。”她不能直接跟尤金尼亚他们说她知道简炀取走指环的事,她不想被不必要地猜疑,所以她会用谎言给疑虑合理的答案。“家学传承,我会去找到这副本需要什么,而你们在那之前拖住那两个魔使就好。”
尤金尼亚心有疑虑,他看向哥德夫雷,但哥德夫雷还是那张死人脸,他什么都看不出来。而桑德从海船那次后就很相信应怜己了。“如果你已决定的话,”他掏出了一枚护身符石。“带上这枚符石。灾害内地脉紊乱,传送不一定有效。但它若碎裂,我们起码能知道你遇到危险,定位你的位置。”
应怜己拿过那枚符石,带在了身上。他们四人进入了副本中。
“果然如情报所说,黄金的森林。”树如柳般皆垂金银珠宝,尤金尼亚被这璀璨之景一时晃迷了眼睛,回过神感慨的时候,他发现应怜己早就不在原处。仅有哥德夫雷瞅着自己的弯刀等他们回神。
他发现他们回神了,便说道。“凯恩,我的。”他警告道。“别打扰我。”说完,便将刀插回鞘内,四肢如豹般伏下,朝着林中爆冲而去。
“他变得更强了。”桑德注视着哥德夫雷瞬间起跑时踹出的坑。
“嗯,还跟预料中一样完全不听指挥。”尤金尼亚用手揉着肩说道,“算了,本来就没指望过能指挥得动。”
“要跟上吗?”桑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