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得克劳思科拉斯。”他嘟哝道。简炀上次的闯入让他极其生气，他这些时间都在尝试打造能杀死简炀的武器。他一次次的锻出设想中的器形，又在一次次的模拟中否决了自己的设计。失败让他意识到他与简炀的差距，他想他需要一些外物来弥补。‘不想麻烦恩那。’他想，他又很厌恶与古斯的交流，事情陷入了令他烦躁的停滞中。他金色的眼眸盯着水面，就像一只被伤过的野兽有着凝结不化的憎恨。
至于简炀，他是起过弄死哥德夫雷的心思，但考虑到寒苦神的凝视对他长期计划的影响，就暂且搁置了。
“晚上好。”简炀对回到自己房间的应怜己说道。
“第二次了。我很好奇你为何执着于在我的房间出现？”应怜己说。
“被十二神的眼线过多地捕捉到会让我困扰。”简炀说。“便借你房间内仪式将我的存在隐藏在纷乱的魔力流动中。”说着的时候，简炀又看了眼应怜己的容貌，她现在不光摸样，就连气质上，都跟他看到的那段回忆里差距很大。让他不禁好奇，一个曾经很自信，很有能量的人怎么会蹉跎成现在这幅抑郁多疑且神经质的模样。
他接着阐明自己的目的。“我来履行未完成的承诺，帮你提升对魔女体系的理解运用。还请你先坐下。”他手一指，他的面前便多出了一把柔软的躺椅。
应怜己并不想坐下，这把躺椅的样式莫名让她回想起她那次看心理医生的痛苦回忆。她遇上了一个失格的，糟糕的，自说自话的心理医生。于是她说，“换把椅子，我不要躺椅。”
简炀注意到她展示出防御性的姿态，知道躺椅已无助于她的放松。便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好。”他给应怜己换了一把坐着不太舒服的木椅子，而这反而让她的姿态放松了下来。
于是简炀开始询问道，“你对你的性质有多少了解？”
“隐秘粘稠的变化。”对此，应怜己就念了《定格预示录》上的话。
于是简炀便明白她完全没有了解。“明白了，我会解释得易懂些。在武侠小说里常有体质、内功、武器之类的的说法。换在魔女体系内，你的性质就是小说里的体质，道路就是修炼的功法，魔力量就是内功，而技能仪式则是武器，是外物的一部分。”
“你的道路已经被《定格预示录》锚定在归一的道路上了，这点不再细谈。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感受你的性质。”简炀说。
“我该怎么做。”应怜己问。
“首先，让自己放松下来。”简炀掏出一盒插了芯的香膏点燃。这香静气凝神的作用远不是那种街边叫卖的便宜货可以比的，应怜己闻了后不由得在想他是不是去偷了人家钉锤教堂的神像前的供灯。香膏的香味舒缓了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现在，她的全身都被强烈的倦怠感压住了。她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闭上眼睛。”就像用丝绸卷着盲人的手引导他走路一般，简炀的声音放缓放柔放慢。“想象你的身体是一幢房子。”待应怜己沉入想象的空间时，他问道。“你的主卧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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