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尔德低下了头,问道。“那她还有救吗?”
“保守治疗吧。”应怜己说,“今后你给铂尔娜的治愈药水中多加些镇痛消炎的草药吧,如果够幸运的话,她能自己挺过去。然后,捷尔德,我们回去后得谈谈。”捷尔德沮丧地点了点头。两只老鼠从这街道溜走,溜回了自己的家,变回了人形。
“捷尔德,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应怜己说,“铂尔娜很可能已经感染了淋的病。”铂尔娜家只有一张床,应怜己看房内的生活痕迹,就知道她们吃饭洗漱都在一起。
“欸?”原先不过是沮丧的捷尔德现在已经呆滞了,“那她知道她得了吗?”
“外人是不会清楚的。”应怜己说。“她可能没意识到,也可能有意识但存在侥幸心理不觉得自己会有,也可能知道。”
“那我该怎么办?”捷尔德纠结了。“我的心好乱。”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还想跟她是朋友吗?”应怜己问。
“我不知道。”捷尔德拒绝道。她绞着手指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有个朋友。”
“嗯,那你想一会吧。不着急的,先睡一觉也可以。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应怜己有注意到捷尔德求助的眼神,捷尔德希望她能帮她做决定。但那是不行的,跟铂尔娜交朋友的是捷尔德,必须得由捷尔德去做选择。出门去为自己打一罐水的应怜己想,‘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对捷尔德来说都是一次成长。’
过了一会,捷尔得犹豫地推开了门,“我还是想先问问。”她说。
“嗯。”于是应怜己把食病空灯交给了捷尔得。“拿着它。”她说,“若你决定驱散她身上的病,就晃动它吧。它会开出代价的。”
“好。”捷尔得点点头。
这次应怜己没有变成老鼠跟过去看,因为如果捷尔得跟铂尔娜起了冲突,她很可能会忍不住插手护住捷尔得。‘总插手孩子的人际关系,孩子会变得畏缩的。’她想。
等到晚上,哥德夫雷熬好汤的时候,捷尔得提着灯回来了。她很开心,她说,“哦,她不知道的。”她又挥了挥手上的灯,“我已经用灯治好她了。要三十条鱼,但我卖魔药的钱够了。”
“嗯,很好。”应怜己为她感到欣慰。
“嘿嘿。”捷尔得笑着一边吃一边把路上的经历与应怜己跟哥德夫雷讲了。
哥德夫雷沉默地听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不去帮她妈解脱吗?”面对捷尔得眼神中的厌恶与惊骇,他不解地问道,“按你的描述,她妈不是没救了吗?早点解脱吧。”
“你该罚入地狱,被钉子钉舌头。”捷尔得谴责道。“怎么可以说这话。你怎么不为铂尔娜考虑下,她希望她妈妈活着的呀。”
“但她没能力救。”哥德夫雷说,“你给的治愈魔药又去不了病菌。让人反复地好了又烂了,酷刑,比我更该罚吧。”
“好了,哥德夫雷。”应怜己制止道。“饭桌上就讲点高兴的吧,不然人会吃不下饭的。”
哥德夫雷闻言,看了下快哭的捷尔得,便低头扒拉他的那碗汤去了。可捷尔得已经吃不下饭了,她一个人跑回了房间,把房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