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尼亚自是还手了。打着打着他更怒了,“你怎么还用魔法?”
“我自有分寸!”应怜己说着,就给了他一个头锤。她是越想越气,这尤金尼亚了解她个毛线球啊。她每天又是被迫女装男,又是被诡辩神戏弄着,哥德夫雷与捷尔德更是两个雷似的会炸。每天心理压力都拉满了,她还不能跟任何人说。自己静静的精神崩溃一下还要被这个完全不了解她的家伙嘴。
两人打累了,就歇着了。她又跟死鱼似的躺着了。“想回家。”她说。
“喔。”尤金尼亚给自己拍了个治疗法术,然后应声道。
“但我没有家。”她又自言自语道,也许该说,她把尤金尼亚当她的情绪垃圾桶了,但因为她着实不在乎尤金尼亚的反应,尤金尼亚嘲笑或同情她都不会再激起现在的她的情绪,她只是绝望地像个精神病人一般的想找拟人的东西说几句话,所以用自言自语形容更为恰当。“孤独?不,麻木?也不对。绝望?对。我在骗着自己相信希望,因为我绝望了。你懂吗?我崩溃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我是个普通人,但该死的因为我很多时候忍不下去,所以我周围的人就会把我推到前面去,但我其实没那么大的能力,所以我更累了。而当我想往后退去,歇一下时。我会发现,”
“空无一人。”她用手摸摸四周的空气,就好像摸到一堵透明的墙一般,跟尤金尼亚形容道,“空无一人欸!这是我不想相信别人的问题吗?捷尔德跟哥德夫雷,你觉得他们两间哪一个能放到我这个位置?我能放心哪一个?还要承担起我身上的事了,简直笑话。欸,算了。”
她抹了一把脸,情绪恢复了正常。“我做活去了。”
“忍忍吧。”尤金尼亚在他的背后说道,“一辈子很快的。”他拿着石头打水漂,扁平的石头在奋力在水面上溅起七、八个水花,又沉入了水里。尤金尼亚望着石头沉下去的地方,心想,他总不能抱着他嚎说我也不想活了,然后一起走了吧。
他想他是没有被他这位朋友放到心上过的,不然应怜己多少该记得他曾说过他是为了他母亲守护家业的愿望而诞生的。‘真是冷漠无情啊。’尤金尼亚捡起石头,又在河面上打起了水漂。
太阳西斜下来了,桑德过来找他了。“心情差?”桑德问道。
“桑德,你觉得应怜己是个怎样的人呢?”尤金尼亚问。
“好人。”桑德说,“你被他影响到了吗?尤金尼亚。”
“有些。”尤金尼亚说。“他快疯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得做恶事。”桑德说,“你也一样。”
“他看了《自然的无想法》。”尤金尼亚不想桑德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那果然是本该禁的书,能让一个正常人变疯。”
“你看了会更疯。”桑德说。
“桑德,你怎么总在说我?”尤金尼亚恼了,“我们不该一起谴责他吗?”
“贤者的朋友是贤者,流氓的朋友是流氓。人总会选择与自己相像的人为友。”桑德说,“尤金尼亚,在我看来,现在的他是失去家人与城邦后的你。他正在压力下不断崩碎,这由不得我不担心你了。尤金尼亚,你与他是相像的人,不要卷入他自我崩毁的暗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