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向美迪丽介绍到。“美迪丽,这位是应怜己,我的朋友。他是位温厚宽和,才德兼备的可靠之人,你遇事都能仰赖着他。”
“温厚,哼。”桑德嘟囔道。“你跟着他可要受气。”尤金尼亚听到这话向后挪了两步,狠踩住桑德的脚。
“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应怜己站起身来,将手放在自己胸前,微微欠身。
“我倒从未见你如此拘束过。”尤金尼亚乐了。“你放着心吧。我们这没有贵女被平民瞧见了就要行打杀之事的说法。”
“你还记得雷森吗?”尤金尼亚说道,“说来美迪丽跟他也有些渊源,她是他的侄女。”
而另一侧,有一个男人罩上黑色的罩袍,将自己的月桂叶隐藏。
一个预言,神明的话语在他的心中回响。
一个由雷声传来的预言,叫他离开他的家乡。
轰鸣的雷之大神预示道,“远走吧,雷森·安哲洛斯。为了你的父母,为了你的兄弟,去往与雪国相连的苦寒之地吧。”
“我为何不能留下?”彼时的雷森·安哲洛斯向神问道。
“一场考验,一个预言。”雷之大神说,“让雪国的冷风封存你的心灵,让猎罪的牢笼护住你的意识。你必须得远走二十年,除了书信,再不得与此地有任何联系。”
“若我留下了,会怎样?”雷森·安哲洛斯问。
“愚人的智慧之冠分不了两半,你的存在,将让你的父母不得不杀害你的兄长,把他的血涂抹在你的脸上。”
雷森·安哲洛斯牵着自己的行李走上海船,他站在海船上回望大陆。‘二十年了。’他感慨着。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踏上回城之旅的一天。
这十年来,他依着预言,远离家乡,到了猎罪与北境相接的边境谋生。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某次摽掠队的劫掠时,但他活了下来。
现在,他想,他该回去了。去见他唯一的亲人,他的侄女。当他走时,她还未曾出生,但他兄长时常与他在书信中讲她的趣事,宽慰他的心怀,又在病重时将她托付于他。他想,他该去见她一面的。
“一场考验,一个讯息。我传来诸神的话语。”穿着长翅之靴的诡辩神出现到了他的身旁,“你的侄女,诗才的美迪丽,将嫁给暴虐的海岛之王。”
“我相信我的朋友。”雷森说,“他定会以他的正直护好她,选好一位良人。”
“哈哈!”诡辩神大笑道。“你被骗啦。你的朋友早已死了。与你联系的是你朋友的幼弟。”
“不可能!”雷森下意识便否定道。“我们间的书信最长也没断过一年。何况我走时,我朋友的父已死,我的朋友也已继承家业。怎会再有一弟。”
“神可以做到。”诡辩神说,“一滴与光明与音乐之神有渊源的精血。一位为了护好家业与城邦而诞生的孩子。他仿着在他生前便死去的兄长与你回话,但他不会如他的兄长般将正直放在他的家与城之前。”
“可我记得,他曾在信中说已为她牵媒,说是一位友善的贵族。这也是谎言吗?”雷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