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吧。”给捷尔德设计着裙子的应怜己苦笑着拒绝道,“我是男人啊。”她上游船上不被打出去就怪了,而且她也担心哥德夫雷一个人会又惹出什么祸来。“你去参加吧,我跟哥德夫雷在海港外逛逛就行。”
“你才不是。”捷尔德着急道,她看着应怜己脸上那深重的黑色眼袋,她不清楚应怜己究竟在忧虑什么,但她清楚她肯定又勉强自己了。
“嗯嗯。”应怜己敷衍道,她又沉浸到她的缝制中了。‘一万三千六十八,一万三千六十九。’她发现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种一针一线的缝制衣物能锻练自己的意识,能短时间内屏蔽掉思考与感情的意识,也可以叫它为专注。
捷尔得见劝不动应怜己,便转头对哥德夫雷道。“哥德夫雷!你也劝劝她啊。”
而哥德夫雷却说,“她不想去,便不去。”他对捷尔德说道,“你玩你的去,我两散散步也开心。”
捷尔德见哥德夫雷也指望不上,心中着急得很,再这样下去一切就得照她索性心一横,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大哭。“哇!应怜己陪我去!陪我去!”
这中气十足的嚎叫直接把应怜己从专注状态中吓出来了。“不是。我这个身份很麻烦的。”不说月桂之城内部对女性的苛刻规矩,诡辩神也盯着她呢。所以她还是想捷尔德能够理解她,她不打算招惹多余的风险。
但捷尔德哭着哭着自己也就真伤心了。“我好长时间都是一个人了,你也不陪我。虽说能出去,可外面没你在的时候那些人都不待见我。我每天都只能闷在家里看书做魔药!哇!哥德夫雷还时不时冻坏我养的草药给我气受!”难过的情绪跟奔涌的眼泪一样根本收不住。
“这也能怪我?”哥德夫雷纳闷了,“明明是你养的草太弱了,弱当然就会死。你换些强的草养不就得了。”
“不是。”应怜己刚想叫哥德夫雷别说话了。捷尔德便哭嚎地更大声了。“我都说了我的草药就是不能挨冻的!你看他根本就不能沟通!你不在的每天我都在受这种气哇哇啊!”
“好了好了。”应怜己赶紧去安慰捷尔德。“我会去的,你别哭了,别哭了啊。”但情绪哪是说收就收的住了,捷尔德抓住应怜己,直到把她的衣服都哭湿了才渐渐止住。
“我可以去。”她跟捷尔德说道。“但你不能认出我来,就是见着我了,也得装着不认识。”她叹了口气,心想这也没意思。她问道。“就算这样,你也想我去吗?”
捷尔德用力地点点头。“好吧。”应怜己说,“好吧。”先前的大哭让捷尔德很累了,应怜己看出了她的困意,便哄她睡下了。
她转头便黑着脸逼向了哥德夫雷。被应怜己瞪着的哥德夫雷很委屈,头都耷拉下来。他小声哼哼道。“本来就是那些草太弱了。”
“你要学会控制情绪。”应怜己看他也觉得头痛,拿那种大家要好好相处的社会观念跟哥德夫雷讲是根本说不通的,她得直接给他指示。“让你的冰霜别伤到捷尔德的草药啊。”
“那要怎么做?”哥德夫雷迷茫地看着她。
“就...控制啊。”应怜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控制情绪不是人生来就该会的事吗。“生气时让自己显得不生气,喜悦时让自己显得不喜悦。要喜怒不形于色呀。”